原子逐层蒸发数据。二者观测的‘位置’和‘尺度’存在根本性错位……”
“第三,APT数据畸变。原子飞行时间受电场、邻居原子影响,位置重建算法对针尖形状的理想圆锥假设与实际形状偏差很大,导致重构的三维点云图必定存在显著局部畸变……”
“第四,精度维度矛盾。APT在深度方向,也就是沿针尖轴向的精度可达原子级,但横向分辨率,即垂直于针尖轴向较差,而TEM提供高分辨二维图像,但缺乏深度信息……”
“……”
常浩南专注地听完,脸上赞赏的表情更盛。
能在一晚上总结出如此详实的四项内容,这位孙研究员要么是能力超常,要么就是早考虑过类似的问题。
稍作思考之后,他直接开口道:“后面两个问题——APT数据的三维畸变校正,以及TEM二维高分辨信息与APT三维点云数据的融合校准,这正是我们火炬实验室最擅长的领域。”
尽管已经从饶志和那里听到过这位常院士的风格,但如此明确和坚决的表态,是孙飞过去很少见到的。
震惊之下,一时间竟然没顾得上回应。
常浩南也不等他开口,而是继续道:“至于前两个难题,样品制备和视场匹配,则需要贵方团队来攻克,我相信,在显微结构表征的工程实现方面,国内应该没人比你们更专业。”
孙飞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几分锐气:
“样品制备方面,可以尝试聚焦离子束(FIB)和微纳操纵探针协同加工,在薄膜特定区域‘雕刻’出符合APT要求的纳米针尖。”
显然,常浩南刚才的猜测没错。
对方确实有一部分腹稿。
“至于视场匹配……目前还没有非常确定的方案”孙飞坦率地承认道,“可能要设计特殊的高精度、多自由度原位样品杆,配合激光定位和图像识别算法,确保TEM观察后,能精确将同一微区针尖送入APT分析位置……有挑战,但并非不可能!”
常浩南脸上欣慰的表情更浓。
难题当然不可能马上被解决,否则也就不会被称之为难题。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专业回应。
然而,还没等他给出肯定的评价,孙飞话锋一转,又抛出了最后的顾虑:
“常院士,即使上述难题都解决,恐怕还有另一个问题。”
“你说。”
“设备集成后,TEM的高压电子束和APT的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