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才回来半个月,怎么又走,呼来喝去————可恶,坏我修行,乱我道心!待我来日熔炉,必吊起来一天抽他八百遍,八百遍!」
黎香寒仰天栽倒,扑腾小腿,咬牙切齿。
桌案上,光影浮掠,灰老鼠单膝跪地,面朝黄老鼠,奉上包浆皮鞭,黄老鼠接捧上爪,一松一紧之间,抽动空气,啪啪作响。它大爪一挥,灰老鼠拽动绳索,偷吃饴糖的白老鼠被捆绑双爪,一点一点吊起在龙门架上,苦苦哀求。
长鞭乱舞,老鼠惊叫。
叽叽喳喳小剧场,绘声绘色,黎香寒忍俊不禁,怒气顿消。
她把三只老鼠捧在掌心,捏住腮帮子搓扁揉圆,转头忧愁另外一件事。
拖拖拉拉一年,虫谷节奖励终于下来。
一条上等长气,一条中等长气,但是要怎么转给梁渠呢?
不是奖励能不能做主的问题。
身为青纹谷的一份子,黎香寒平日所有交易、社交全在青纹谷中,长气这等资源的流通又备受瞩目,同臻象挂钩,便说置换成大药,那也肯定内部交易优先。外部交易,难免让人问及行踪————一旦有漏洞,岂不暴露。
一念至此,黎香寒又忍不住扑腾。
「哎呀,好麻烦,让淮王去想吧!」
乌飞兔走,地气上升,河畔的麦子愈发金黄。
豫州老农坐卧田埂,掐着日子数麦穗,期待今年收成。
「灌浆期」的麦子,是从绿到黄绿,期间需要多浇水,处理的好不好,决定上半年的丰收程度:蜡熟期的麦子,便是基本全黄,些许叶子泛绿,茎秆犹有弹性。
最后到黄熟期,全株黄,茎秆毫无弹性,此时全熟,最为饱满,然而收获却已偏晚。因为太熟,容易落粒,让鸟偷吃,俗称「十成熟,一成丢」,反不如蜡熟期收获多。
而这三个期限,拢共挤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相继发生,有经验的农夫,必须每天瞪大眼,看着麦子最后一点绿褪,掐着天数来,争分夺秒。
日子一到,全家出动。
倘若寡妇、孤儿、丧父————
邻里氛围好,便相互帮衬,氛围不好————
「轰隆隆。」
天雷震荡,如有神罚,伴随剧烈的颤动,堵塞的淤泥猛地冲开,黄龙咆哮向东,万民欢呼。
无以言喻的伟岸身躯碰撞河岸,挤压溅射出美丽的浪花,彩虹浮现天空。
河畔,潮湿的淤泥推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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