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虫会意,连忙将吴国来信与大人的回信草稿拿起,恭敬地送到张阿母手中。
右夫人接过,迅速览毕,纤指轻点着诸葛恪的来信,沉吟道:
“依诸葛恪那般刚愎的性子,如今又正值意得志满目空一切的时候,阿郎这般直截了当地回绝,怕是会惹得他不高兴。”
冯大司马就知道她定是听闻消息特意赶来,所谓催促待客不过是个由头。
他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
“那又如何?他再不高兴,还能派兵来打我不成?”
说大汉不想要谯县,自然是假话——但前提是,不能拿南阳去换。
南阳,我不想给,谯县,我又想要,怎么办?
只能说,司马懿这老贼布下的局,确实起到了效果。
明知道前面是陷阱,却因为吴国的不可靠,而显得进退维谷。
思及此处,冯大司马不由心生愠怒:
都怪江东鼠辈!若不是他们信用太低,屡有前科,何至于此?
他半晌未听到右夫人接话,抬头看去,却见对方一双妙目正骨碌碌转个不停,显然思绪飞转。
冯大司马素知这位夫人常有智略,心头一动,连忙倾身问道:
“细君可是已有了计较?”
张星忆抬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确有一个想法,就是……风险不免大了些。”
“无妨,先说来听听。”冯大司马催促道。
右夫人轻笑道:
“阿郎此前不是已派了杜预、王濬前往蜀地,名为助吴,实为勘察水文,预作伐吴之备么?”
“想来阿郎心中也如明镜一般,吴汉之间的所谓联盟,维系不了几年了。”
她顿了顿:“说来讽刺,对于此事,魏、吴、汉三国实则心照不宣。”
“若非如此,司马懿不会行此驱狼吞虎之计,而诸葛恪,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试探我们的底线。”
“这已非东吴第一次觊觎我南阳之地。诸葛恪此番举动,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在试探我大汉还剩多少耐心,底线究竟在何处。”
冯大司马听了半晌,仍觉如雾里看花,未能抓住右夫人话中的核心意图,不由微微皱眉:
“细君,说了这许多,你究竟有何良策?莫要再卖关子了。”
右夫人莞尔一笑:
“阿郎怎的还不明白?妾身的意思是,这东吴啊,就如那记打不记吃的猢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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