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沟村的故事。”他的卷发上沾着雨珠,像顶着串小水晶,“到时候,让二丫姐绣幅‘石沟村遇见自由女神’,肯定轰动。”
二丫笑着摇头,手里的针却在“巴黎小院”的门口绣了条小路,路的尽头飘着片蒲公英,绒线朝着远方,像在说:去美国也好,去任何地方也好,只要这根线不断,石沟村的故事就会一直往下绣。
夜色漫进绣坊时,油灯把大家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会动的绣活。二丫看着墙上的订单,忽然觉得它们像串挂在针线篮里的珠子,每颗珠子都闪着不同的光——巴黎的铁塔光,天津卫的码头光,上海的洋行光,还有石沟村的油灯光。
她拿起针,在“美国自由女神”的样稿上落下第一针,针尖穿过布面的瞬间,窗外的雁阵正好发出声鸣叫,像在为这新的针脚伴奏。而远处的快车轨道上,月光正铺成条银线,等着蓝色的快车来踩,像根被拉长的绣线,一头拴着石沟村的油灯,一头拴着无数个还没绣完的黎明。
雁阵的鸣叫声刚过,绣坊的油灯忽然晃了晃,原来是周胜推门进来,带着股秋雨洗过的泥土味。他手里拎着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刚出炉的芝麻烧饼,热气裹着芝麻香漫开来,姑娘们的绣针都慢了半拍。
“刚从镇上张记饼铺买的,”周胜把烧饼分给大家,“掌柜的说,用咱的菜籽油和面,烤出来的饼比别家酥。”二丫咬了口烧饼,果然香得直咂嘴,芝麻混着油香在舌尖散开,像把石沟村的味道揉进了面里。
“给巴黎的分店也寄些去,”她忽然说,“让露西用烧饼夹着奶酪吃,尝尝石沟村的吃法。”胡小满立刻找来油纸,把剩下的烧饼仔细包好,上面还绣了个小小的芝麻粒图案,说要让法国邮局的人知道里面装着啥。
皮埃尔的摄影机在角落里“咔嗒”响了声,原来他没去睡觉,正拍大家啃烧饼的样子。“这才是最好的镜头,”他举着相机说,“比获奖证书还能说明石沟村的日子。”照片洗出来,他特意在每张背后写了“石沟村的晚餐”,贴在巴黎分店的筹备相册里。
天津卫码头寄来封信,说拼墙的蓝布已经够铺半个仓库了,还附了张工人站在“老槐树”下的合影,每个人手里都举着块没拼的蓝布,像群举着花瓣的蜜蜂。“他们说要给这墙起名叫‘根’,”信里写,“说看着这些玉米和石桥,就知道这些油和绣活从哪来的。”
二丫把信读给刘大爷听,老人摸着墙角的线团笑:“好,‘根’好。咱这手艺就像老槐树,枝丫伸得再远,根还在这土里头。”他颤巍巍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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