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杜山。
“咚!”
悠扬的钟声在山间回荡,细密的雨伴随着钟声回荡在飒飒的林叶之间,历尽沧桑的青石路上人影匆匆,身材雄壮的男子正疾步上前,面色难看。
李周达很早就从北方赶回来了,行色匆匆,这位霄雷修士征战多年,却学不来矫饰,依旧喜怒形于色,转过头去,低声道:
“四哥何在?”
身旁紧紧跟着的男人一身甲衣,正是方才从湖周回来的李遂宽,这青年低了低头,道:
“前几日就已经有信送去宫中,暂时没有答复…”
李周达素来不惯着人,见着辈分比他大的,该骂照样骂,哪怕自己这位兄长已经极贵重,依旧叹了一声,道:
“我看…他已经当惯了他那安阳侯,平时不回来也无伤大雅,我们知道他,独独…连老大人的事情都叫不动他了!”
李遂宽被他这话吓得一震,左右环顾,连忙安抚道:
“大人息怒…两地路途遥远,闭关也好,潜修也罢,总有一时叫不着的事情,更何况,小叔叔也在湖上,这些话总是不好的…”
听他提李绛淳,李周达眼中失望稍歇,只道:
“绛淳是好,懂得早早回来…”
李遂宽不敢再应,只领他上去,却在山间撞见了女人,生得雍容华贵,已至中年,华发顿生,正盯着李周达瞧,柔声道:
“安阳侯早已赶来,绛淳去湖边迎接他了…你这嘴,还是不长记性!”
李周达却因为这位兄长常年远走,于他乡享福,并不待见,凡事都摆在面上,摇头道:
“人家丁木都早了三月来,数次想拜见,此刻还在山下守着,他做了嫡亲的孙辈,怎么能姗姗来迟?如今没人敢说他,我却敢说。”
山间又有人上来,李明宫便不好再说他了,叹了口气,低声道:
“都随我上去吧…”
越往上去,反而越寂静,外头的雨水连绵不绝,冷得刺骨,侧旁幽静的大殿里头立着几人,正在低声交谈,不必想,一定是那一位大哥李周昉。
作为李阙宜、李绛宗的生父,这位大哥如今在族中的地位很高,只是这些年也不大管事了。
外侧是李阙宜,擦着眼角和身边的夏绶鱼交谈着。
主殿屋瓦漆黑,高筑朱红,青石磨就,殿门紧闭,那一向穿着红衣的公子难得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袍,一筹莫展的坐在台阶之上,身旁的孙柏捧着药壶,默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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