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府,寝宫大殿。
鎏金香炉中最后一缕青烟散去,残存的暖意被骤然席卷的寒气吞噬殆尽。
“还在里边作甚?赶紧滚出来!”
一声裹挟着灵压的怒喝如惊雷炸响,穿透层层帷幔与屏风,震得梁柱上的雕花瑞兽都仿佛颤抖了起来。
曹景延身体一僵,内心难得慌乱,暗自吸了口气,下意识往身上施了个‘洁净术’。
他迈步时,瞥见铜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又是一阵羞惭。
曹景琪见兄长脸庞发红,不禁有些心虚愧疚,迈步跟上,边传音道:“哥,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我与婶娘解释。”
曹景延抿紧唇线,默不作声,脑袋空空,仿佛头顶的穹顶真的塌陷下来,那种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让他六神无主,只感觉脸颊烫得厉害,无地自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卧房,而后并肩加快脚步去到外厅。
梁咏晴立在大殿正中,一袭月白锦纹棉袍纤尘不染,衬得面容更加冷峻,满面寒霜,好似让殿内的温度都骤降下来,几如冰窖,比寒冬室外还要冰冷刺骨。
兄妹二人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那道凌厉的目光,行至面前双双跪地,伏首拜下。
曹景延直起身,鼓起勇气朝母亲看了一眼,只见那双凤目中翻涌着怒火与失望,还有一丝莫名的复杂情绪。
视线一触即收,他喉咙滚动,抢先开口,声音晦涩道:“孩儿知错,请母亲大人责罚……”
梁咏晴气得胸口起伏,广袖一扬,玉手带起劲风就要扇下,挥到半空却又硬生生顿住,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的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喝道:“曹景延,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几乎同时,曹景琪跪步上前,一把抱住梁咏晴的小腿,急声道:“婶娘,不怪哥哥!都是侄女的错……”
梁咏晴厉声呵斥道:“你闭嘴!”
曹景琪吓得身子猛地一抖,如触电般松开手,连守在大殿门口垂首侍立的方小树都肩膀一颤,把脑袋埋得更低,恨不能化作墙角的影子。
梁咏晴的目光重新锁定儿子,语速快而凌厉,字字如刀,噼里啪啦斥责道:“曹景延,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你是天生这幅德行,还是脑子长到裤裆里去了?”
“娶了这么多女人还不够,前有顾玉颖,现在连妹妹也不放过,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你这般胡作非为,滥性败德,有何资格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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