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的风,吹起苏云的衣角。
他捏着那封来自北境的信,纸张的边缘被指尖捻得微微卷曲。
信上的字迹狂放不羁,墨迹里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李沐雪站在他身侧,看着信纸上的落款,眉头轻蹙。
“顾炎武。”
“是他。”苏云的反应平淡得不像话。
他非但没动怒,反而像是看一份学生的劣等考卷,从袖中摸出一支朱笔。
“太傅?”李沐雪有些不解。
“你看这句,‘断我财路,毁我道基’。”苏云用笔杆点了点信纸,“情感很饱满,但用词不当。财路是财路,道基是道基,混为一谈,说明他心里很乱。”
他朱笔一挥,在旁边写下批注:逻辑混乱,重写。
“还有这里,‘北境三十万大军的性命,这个赌注,你敢接吗?’”苏云摇了摇头,“典型的恐吓句式,缺乏新意。而且,他用了一个错字。”
朱笔落下,圈出其中一个字,在旁边改好。
“这年头,写封战书都这么不严谨。‘观星者’的九年义务教育,看来普及得不到位啊。”苏云把改好的信纸折好,递给旁边的沈策。
“裱起来,回头挂书房。就当是个反面教材,提醒自己,没文化多可怕。”
沈策面无表情地接过信,点了点头。
李沐雪看着苏云这番操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军压境的战书,被他当成了改错题。
这份泰然,已经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宫门处传来。
新任的兵部尚书何正,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臣,此刻跑得官帽都歪了,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黄绸包裹的卷轴,上面插着三根翎羽。
八百里加急!
“苏……苏太师!”何正跑到苏云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瘫倒在地。
“出大事了!北境……北境败了!”
他哆哆嗦嗦地解开卷轴,双手呈上,“昨天夜里刚到的战报!前锋大营被破,云州、朔州、并州三城……一夜之间,全部失守!”
“我大周驻守北境的三十万大军,被……被顾炎武的主力,围困在鬼愁涧了!”
何正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完了!全完了!”
这话如同一道炸雷,在场的宫门守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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