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竖起浅打,像是对卯之花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下非要受惩不可了。”
血色穹顶没了灵子障壁的压制,卯之花烈那被积抑多时的灵压洪流瞬间冲破桎梏,卍解向着更外的地带蔓延,这处空间的鬼道结界对于她的灵压只阻扰了片刻便被穿透。
这是……
卯之花烈稍稍失神,信突然这样做,唯有一个解释,他身上的灵力已经到了极限了,不得不撤去抑制灵压的灵子障壁。
她当下才享受这场厮杀没多久,自是不愿被外界的人打扰,不由暗想自己是否是逼得狠了。
外面的人是否已经在寻找他们了,即便没开始的话,察觉到自己的灵压也会立刻赶来的。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可是在双殛之丘的下方!
在卯之花烈思索的片刻,信猛然提刀冲至面前。
朴素的浅打于她眼前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只是普通的一刀,卯之花烈下意识持刀去挡,血刃却被那剑影轻易穿过。
卯之花烈瞳孔骤然缩成寒星。
“莫呼洛迦!”
唰啦!
血花飞扬而起,卯之花烈所穿的死霸装内衬彻底被撕开,从胸至腹连带着多出一道几十厘米长的狭长的血口!
怎么回事,是自己没看清他的挥剑轨迹吗?
不可能,他的速度没那么快的……
这疑问在卯之花烈的思绪中如电般闪过,她不顾身上伤势,以极快的反应向着身侧的信的脖颈猛然横斩过去。
而血刃在即将触及信的身体时,信手中浅打也早已重新调整好位置,对准卯之花烈的心口——
噗!
浅打直接洞穿了卯之花烈的心口,血刃却紧贴在信的脖颈之上,再无法寸进半分!
对于彼此的攻击,两人都没躲。
信体表的灵子屏障最后明灭不定地闪烁几下,终于溃散。
卯之花烈的一双眸子倏地颤动了下,身形一个踉跄,后撤了几步,血刃才堪堪划破信脖颈处的一点肌肤。
她似是有些发怔,看了信良久,口中大吐一口鲜血,模糊不清地说着。
“做得好。”
被洞穿了心脏,即便她的回道造诣再高,这伤势能让她瞬间失去战斗力,身体摇晃几下,她似是打算拄刀立住,但也只是维持了不足一秒,最终仰面倒在了地上,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她的身体,就这么平静,而又突兀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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