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勾绘出五官神态,还用剩下的陶泥捏了一只泥叫叫,说要等着留给孩子玩。
细雪飘飘,她坐在檐下,看他捏泥人,身旁炭盆里烤着香糯的芋头。
陆谌那时笑着逗她,说等他们日后有了孩子,一定既聪慧又俊俏,他连名字都想好了,生的若是哥儿就叫敏郎,如果是姐儿便叫敏娘。
折柔被他惹得满脸通红,随手攥了雪团砸他,嗔他不知羞。
想起旧事,折柔心头发软,摸了摸两个磨喝乐灰扑扑的小脸,仔细地把它们放进衣柜抽格里。
归置完杂物,折柔换了身衣裳,带着小婵去往御街附近的州桥集市,打算采买些香料,闲时学着制香。
行到繁华处,长街上酒楼脚店连绵不尽,酒幡招展,人流往来,熙熙攘攘,入目极尽热闹。
买完香料,再往东走,恰好路过一家闲食铺子,折柔给小婵买了一碗沙糖冰雪小元子。
“味道好么?”
“好吃!多谢娘子!”
小婵脸上漾起陶陶然的傻笑,折柔也跟着笑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又吃下一勺小元子,小婵仰起脸正要说话,忽然望见长街尽头的一处高门贵宅,她迟疑了下,又欢喜道:“娘子快瞧,那不是郎君么!”
折柔一愣,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陆谌在一处宅门外翻身下马,将马鞭递给侍奉的小厮,整了整衣襟袍袖,身形峻挺,好似一竿劲竹。
灿烂夕晖透过松树枝桠,斜斜落在他身上,让人看不清面容神色。
“娘子可要去寻郎君?”小婵兴冲冲地问。
州桥附近的宅院都是高门显贵,折柔见那正门的两掖高悬着八盏竹笼官灯,灯身上用工笔隶书写作“徐”字,想来是徐崇徐相公的府邸。
“他有正事要忙,我们不去扰他。”
折柔笑着摇了摇头,拉起小婵,转身去往南边的青鱼行市。
陆谌一向最爱吃她做的酒糟鱼鲊,从前在洮州,每逢春秋时节她都会腌上几坛。
这个时令的青鱼最是肥嫩鲜美,去鳞洗净后切做薄薄的生鱼片,再加上莳萝籽、橘皮丝、红曲粉和姜末,揉匀后装坛,腌上半月再开封,用来下饭佐酒风味极好。
“……上将军?”
徐府的门房正要引陆谌入府,却见他望着州桥尽头林立的酒楼商铺,似在寻些什么,不由轻唤了一声。
陆谌闻声回过头来,勾唇笑了笑,“无事,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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