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显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
待边市比例争论暂告一段落,赫连泽提出了第二点:“……其二,关于岁贡。”
“北疆战事,双方皆有损耗。为显大周陛下仁德,安抚草原各部,旧例岁贡之数,请酌减五成,并准予延缓一年缴纳。”
兵部郎中的眉头立刻拧紧:“减五成,还要延缓一年?”
“赫连先生,大战胜败已分,岁贡乃战败一方应尽之义务,岂有让战胜国削减、延缓之理?”
“此例一开,大周国威何存?!”
兵部的人,更看重实际利益和军威体面。
赫连泽叹道:“这位大人,不是匈奴不愿纳贡,实在是草原贫瘠,去岁战事又雪上加霜,各部生计艰难。”
“若岁贡依旧,恐生民变,反伤两国和气。”
“大周地大物博,陛下仁厚,必不忍见草原子民冻馁。削减、延缓,实为固本安边之策啊!”
接下来,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顾锦潇从袖中取出一卷裱糊精美的绢册,徐徐展开:“……此乃《北疆战事盟约》副本,第三款第七条明文载有‘战败一方须按年纳贡,绢三千匹、银五万两、战马八百匹,连续十载,不得延误。’”
“此约由贵邦单于印玺亲盖,左贤王当时亦在阵前。”
说到这里,顾锦潇将绢册转向挛鞮·伊屠的方向,继续道:“左贤王,契约既立,便是两国共守之信。”
“陛下仁厚,念及草原生计艰难,或可酌情减免部分银绢。但战马之数关乎边防,一匹不可少。”
“至于延缓……”
他合上绢册,直视着挛鞮·伊屠:“若贵邦确有难处,可改为分季缴纳,并以漠南草场三年牧养权为质。”
“若允,本官可奏请陛下,免去次年绢帛三成。此为大周所能示之最大诚意。”
“然前提是,贵邦须先履行首年岁贡七成,以表守信之姿。”
挛鞮·伊屠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是看向赫连泽。
赫连泽会意,缓缓说出了第三点:“……顾大人,匈奴所求其三,为使两国盟好世代绵长,血肉相连,匈奴单于及各部首领,恳请大周陛下赐婚,以公主下嫁,永固姻亲!”
“为表敬重与诚意,匈奴愿每年额外提供战马三千匹,作为聘礼之续,为期……十年!”
一年三千匹,十年就是三万匹战马!!!
这个数字,让大周几位官员的眼神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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