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回荡着沉闷的撞击声。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散架了!”
秦翰抱着头,整个人缩在副驾驶那狭窄的空间里。
他身上的黑泥蹭得到处都是,那件染了血的冲锋衣被金唱扯得变形,露出半截战术背心。
金唱是真动手。
他是真气啊。
刚才那几分钟,他感觉把自己这辈子的眼泪和煽情都用光了。
他连以后清明节给秦翰烧什么牌子的烟都想好了,结果这孙子居然全在演?
金唱一边骂,一边往秦翰那厚实的肩膀上狠狠捶了一拳,也不管这是不是正在公路中央。
当然,现在车已经靠边停了。
“你还要脸吗?我特么眼泪都要哭干了,你居然说是犯困,闭眼装死?”
秦翰虽说是在躲,但脸上那股子贱兮兮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他也不还手,就任由金唱发泄。
他知道,这顿打是他该挨的。
换位思考,要是金唱敢这么耍他,他能把金唱的头贴在排气管旁边。
“差不多行了啊……”
秦翰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再打就把我刚才喝进去的雨水打吐出来了。”
金唱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他瞪着秦翰。
看着看着,金唱突然感觉鼻子一酸。
这股酸劲儿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庆幸。
幸好人没事的。
幸好这满车的血腥味不是他的。
幸好这混蛋还能在这儿跟他贫嘴,而不是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让他拖回去。
金唱骂了一句脏话,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驾驶座上。
他从仪表盘上摸过那包被揉皱的烟,点了两次才把火点着。
“呼……”
他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既然你死不了,那军区医院也就不用去了。”
金唱重新挂挡,脚尖点了点油门,“送你回龙焱?顺便一起去看看苏诚那小子?把你那套粉色温馨审讯室的杰作给参观一下?”
雨还在下,但车里的气氛已经从刚才的生离死别,变成了老友间的互损。
秦翰靠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一块湿巾——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干净的东西,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的泥。
随着泥垢被擦去,露出了那张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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