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提笔蘸墨,展开礼法试卷。
二十道礼法题排得密实,但顾铭却并无太多担心。
礼法全是死记硬背的硬功夫。
这恰是他的强项。
尤其是在复制了柳惊鹊的天赋后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所有礼法书籍都背了下来。
礼制仪轨的繁文缛节条条框框,早已在他脑中刻印清晰。
“问:某官员依古礼行“三年之丧”,结庐墓侧、辍食哀哭,却因荒废政务被御史参奏“违制废职”。试从《大崝通礼》对官员丧仪的具体规定、礼例中“居丧期间犯罪”的加重处罚原则来分析。”
顾铭笔锋不停,答案已跃然纸上。
隔壁号舍传来压抑的吸气声。
有人正烦躁地翻着卷面,沙沙作响。
另一处响起低低的咒骂,随即被巡场皂隶的呵斥打断:“噤声!”
对这些杂音,顾铭充耳不闻。
策论诗词或许还需斟酌,但这礼法,就是有固定答案的题目,没有什么拓展的余地。
他只需将刻在脑海里的典籍规章一一取出,安放于纸面即可。
一道又一道。
“大夫无故不彻悬,士无故不彻琴瑟。‘故’何指?”
“丧疾灾变。”顾铭写得无比笃定。
最后一道题跃入眼帘:
“同姓为婚,其禁始于何典?罚如何?”
顾铭嘴角微扬。
这题十分刁钻,考的是对一本冷门礼集《礼·大合》的精准记忆。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他。
市面上有的书,他都已经记下来了。
如果真有他不会的题,那只能是出题人的问题了。
他略一沉吟,笔锋流转:
“禁始《大传》。‘系之以姓而弗别…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罚以离异,徒边。”
笔落,卷成。
二十道题,从头至尾,一气呵成。
顾铭搁下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试卷仔细压在砚台下。
日影西斜,将号舍狭长的影子投在地上。
“铛——!”
收卷的铜锣声穿透暮色,在贡院上空回荡。
几乎在同一刻,整个贡院数千号舍内,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片深长而疲惫的叹息。
叹息声带着解脱,也夹杂着对未知结果的茫然。
紧绷了四日的弦,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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