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
彪子刚要迈步,李山河一把薅住他后脖领:"瞅脚底下!"枯叶堆里半掩着个锈铁夹子,獠牙似的锯齿还沾着野兔毛。
二愣子啐了口唾沫:"这老畜生成精了,专挑兽夹子边上走。"
日头卡在山尖尖时,傻狗突然炸起浑身的毛。
前头十丈远的山核桃林子里,七八只乌鸦扑棱棱惊飞。老黑喉咙里滚出呜咽,尾巴紧紧贴在肚皮上。
林间忽然卷起腥风。彪子还没反应过来,三驴子已经扯着嗓子嚎起来:"野猪群!"二十多头黑塔似的野猪从坡上冲下来,獠牙挑得泥土四溅。傻狗嗷一嗓子窜上桦树杈,老黑却迎头扑上去撕咬。
"别开枪!"李山河吼声压过猪群的哼唧。
彪子猎刀已经出鞘,却见他抄起根松木棍子,照着猪鼻子狠命一抡。野猪群轰然转向,擦着众人裤腿冲进榛柴窠。
"妈的这玩意怎么杀不绝啊,这才刚围猎哪么两天。"三驴子甩了把冷汗。
李山河却盯着断成两截的松木棍子出神——茬口上沾着撮灰白狼毛。
天擦黑时,猎犬们停在个塌了半边的地窨子前。
傻狗冲着洞口狂吠,让彪子踹了个跟头。李山河划亮火柴,火光里映出满地鸡毛和半截狼尾巴。
"不是窝。"二愣子用刀尖挑起块带血的麻布,"这他娘是猎户的撮罗子。"三驴子突然怪叫一声,从草堆里扒拉出个铁皮盒子,里头躺着把生锈的镜面匣子。
李山河腮帮子抽了抽。洞口岩缝里,五道爪痕新鲜得能掐出水。
大黄突然冲着西边山梁哀嚎,声儿颤得像哭丧。远处传来声狼嚎,拖着长长的尾音,像钝刀刮骨头。
"正主来了。"李山河咔嗒顶上火,月光顺着枪管往下淌。
山梁上的狼嚎还在打转儿,西边林子突然窜出团灰影。老黑刚要扑,那影子嗖地钻进了乱石堆。彪子抄起开山斧就要追,让李山河一把拦了下来。
"尼玛的,咱们好像被那老畜牲耍了。"李山河从牙缝里挤出话。
话音没落,东南坡炸起声狗叫,听着像傻狗的动静。三驴子抄起手电筒往那边晃,光柱里七八双绿莹莹的眼珠子忽闪。
二愣子突然怪叫:"娘咧!崽子!"手电光往地皮上一扫,三只狼崽子正在草窠里打滚。老黑喉咙里的呜咽突然变了调,狗爪子把地皮刨出个坑。
西北边猛然响起树枝折断声,彪子扭头看见个牛犊子大的灰影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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