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他拖到沙发上。他倒下去时发出一声低哼,手臂甩在空中,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
她把杯子拿远,顺手给他盖了条薄毯。他的脸露在外面,鼻梁挺直,唇线柔和,不像白天那样紧绷。她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又撕开一片退烧贴,犹豫了一下,还是贴在他额角。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烧,但她记得小时候母亲说过:“醉酒的人最容易失温。”
做完这些,她终于坐下,揉了揉太阳穴。指尖传来一阵钝痛,像是长时间紧绷后的反噬。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距离补拍还有不到六小时。她本该立刻洗澡休息,可眼下这个局面,她没法不管他。
她起身去客房拿了套干净衣物,叠好放在沙发边。然后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卷起袖子,准备再试试能不能唤醒他。她知道,如果他一直不清醒,她必须考虑是否要送医。酒精中毒不是小事,尤其是对他这种长期作息紊乱、饮食不规律的人来说。
可手指刚碰到他肩膀,他就突然动了。
他翻了个身,脸埋进靠垫里,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大,但足够让她停住。
她低头看他,发现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声音极轻,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别走……妈。”
那一瞬,她整个人僵住了。
她没抽手,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带着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那声“妈”像一根细线,猛地扯开了某种她以为早已封存的情绪。她母亲去世那年,她也是这样被人握住手,听着对方在昏迷中喃喃呼唤。那时她才知道,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总会回到最初的安全之所。
她想起墓园那天,风把花吹倒,他们同时伸手去扶。那时她没看清他的脸,只记得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动作很轻。后来在酒吧,红酒泼上来,她抬头看见他站在那儿,眼里全是疲惫,像一座快要塌下来的山。
而现在,这座山正躺在她的沙发上,握着她的手腕,叫着一个她永远无法回应的称呼。
她慢慢蹲下身,与他平视。他的眼睛仍闭着,睫毛微微颤动,额角的退烧贴已经泛白。她抬起另一只手,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轻轻覆在他手背上。
“我不走。”她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先睡吧。”
他好像听到了,也好像没有。抓着她的手慢慢松了些,但仍没放开。她就这样维持着姿势,膝盖发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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