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垒出来的墙。
写到一半,他停下来,从胸前口袋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展开,是那张字条,上面写着“就当是一场梦”。纸张泛黄,边角微卷,是他去年被拒稿第十七次后,在地铁站厕所里写的。那天他蹲在隔间,听着外面脚步声来来回回,突然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于是写下这句话,塞进口袋,当作告别。
他盯着看了很久,指尖抚过那六个字。墨迹干涩,笔锋潦草,像是出自另一个人之手。然后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旧诗集——北岛的《午夜初逢》,把字条夹进第一页。动作很慢,像在封存一件重要的东西,也像为一段过往举行小小的葬礼。
回到桌前,他拨通打印店的电话。接通后只说了一句:“下午两点,送二十份新计划书过来,加急。”
对方问要不要换封面设计,他说不用,内容变了,形式先保持简单。
“还是白底黑字?”
“对。”他顿了顿,“但这次,加个标题副标:‘一个关于真实与虚构的故事’。”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回桌上,目光落在那张汇款截图上。他打开相册,将这张图另存为一份,命名:“起点”。没有加任何修饰,也没有分享到社交平台。他知道这钱是谁的心意,也知道对方不想被知道。或许是某个读过他早期作品的读者,或许是某位业内前辈默默关注已久,又或许,只是一个愿意为“可能性”买单的陌生人。这份沉默的信任,比钱本身更重。
天光渐渐透进来,不是那种刺眼的亮,而是缓慢渗入的灰白。台灯还开着,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桌面一角,与晨光交错,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关掉灯,房间一下子暗了些,但足够看清眼前的一切:摊开的计划书草稿、压着执照的书、倒扣的手机、装满泡面盒的垃圾桶……这一切都不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破茧前的秩序。
他把所有资料整理好,装进文件袋,封口,用手压了压,确保不会散落。然后打开抽屉,取出一个记事本,封皮上有几道划痕,内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待办事项和灵感碎片。他翻到新的一页,写下今天要做的事:
取营业执照原件;
去银行办对公账户;
联系场地,看是否有低价档期可租;
找摄影朋友聊聊样片拍摄可能性。
写完,他在“1”前面画了个圈,表示优先处理。又在页脚补了一句:“别忘了买新的泡面。”
窗外,楼下早点摊开始支锅,油锅滋啦一声响,接着是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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