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已是傍晚。夕阳透过玻璃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泡了杯红茶放在桌角,水汽袅袅升起,茶香弥漫了一瞬,又被冷空气吞没。他没喝,直接打开企业信用平台,输入“海川文化”。
页面加载出来,信息简洁到近乎可疑。公司注册地址位于城东一栋老旧写字楼,法人代表姓陈,名叫陈志远,身份证前六位显示来自偏远县城,无任何影视行业从业经历或相关资质认证。成立时间仅一年零两个月,但在半年内竟连续变更了三次经营范围——最初是广告设计,第二次变更为文化活动策划,最后一次赫然加上了“新能源技术开发”和“智能设备研发”。
亚瑟皱起眉头。这不像是一家准备认真做内容的公司,倒更像是个壳。
他继续往下查,发现星澜向《浮光》项目拨付的首期款八百万中,有五百二十万在七个工作日内被转入另一家公司账户:新域传媒。这家公司不在原始合**议中出现,也未出现在任何公开融资文件里。进一步检索发现,“新域传媒”成立于九个月前,注册地在同一栋写字楼的不同楼层,法人代表换了个名字,但联系电话的归属地一致,且号码排列存在某种递进规律。
他抽出笔记本,开始整理线索。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他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星澜文化 → 海川文化 → 新域传媒。然后画出箭头,标注金额与时间节点。最后,资金流向终止于一笔名为“跨项结算”的财务条目,备注栏写着“内部资源调配”,无明细支撑。
整个路径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破绽,就像有人提前演练过无数次。
他盯着那张草图看了很久,心里慢慢浮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管理疏漏。这是一种模式——一种反复出现、高度标准化的操作流程。
接下来两天,他几乎足不出户,翻遍了星澜参与过的二十多个项目的公开资料。大多数项目结构清晰,合作方背景扎实,资金使用合理,甚至有些项目还能看到详细的季度审计报告。但唯独几个短命项目——那些上线不久就被雪藏、口碑尚可却迅速销声匿迹的作品——全都呈现出相似特征:
低宣发投入、虚高制作报价、第三方空壳公司持股比例异常(往往控制在30%-40%之间,刚好避开重大事项表决门槛),且这些公司在项目结束后便停止年报更新,办公电话失联,官网关闭。
这些项目就像被特意挑选出来的一样:投入不小,热度不高,结局仓促。而每一次,都有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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