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过之后,走廊空荡。亚瑟弯腰拾起那封牛皮纸信封,指尖触到边缘时顿了一下。纸面干燥,没有湿痕,也不像被雨水打湿过——可这栋老式公寓楼的走廊常年阴潮,墙角霉斑斑驳,连水泥地都泛着水汽,偏偏这封信像是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送来的,干净得近乎诡异。
他将信封带回屋内,放在餐桌上,没有立刻拆开。
窗外天色低垂,云层压得极低,仿佛整座城市都被罩进了一口巨大的铁锅里。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玻璃杯壁凝着细密水珠,他喝了一半,才坐回桌前。动作很慢,像是在给自己时间做准备。他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有人知道他在查,也有人愿意帮他接近真相。但他更清楚,一旦打开它,就没有退路了。
他盯着信封看了许久。牛皮纸泛黄,封口用蜡油简单封住,上面印着一枚模糊的印记,形状像是一把断齿的钥匙。这不是快递公司会用的方式,也不是熟人随手塞进信箱的潦草作风。这是某种仪式感的开始,一种沉默的邀请。
他终于用裁纸刀轻轻划开封口。
信封里是一张手绘地图,线条清晰,标注细致。院落位置、道路走向、那棵老槐树的轮廓,都画得一丝不苟。墨迹是手工绘制的,笔锋沉稳,每一处转折都带着长期训练的克制与精准。旁边那行小字:“雨停之前,你会听到钟声。”字迹瘦削,略带倾斜,像是写于深夜,带着某种急迫又不愿惊扰他人的矛盾情绪。
他盯着看了很久,没动表情,也没出声。只是把地图折好,放进外套内袋,起身穿上鞋,拿上车钥匙。
外面天色灰沉,空气闷重,像是要下雨。
他开车去了青岚苑,在距离院子两百米外的一处废弃岗亭旁停下。车子熄火,他没下车,也没打开导航或记录位置。这片区域早已被划入旧城改造计划,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名字,只有零星几户留守居民和几栋摇摇欲坠的老屋。而青岚苑,曾是一座私人疗养院,八年前因一场火灾关闭,此后便再无人问津。
接下来三天,他每天清晨五点前抵达,坐在车里等天亮。望远镜搁在副驾上,镜头对准那扇铁门。铁门锈蚀严重,藤蔓缠绕,门缝间长出野草。可就在第四天早上六点十七分,门开了。
艾迪独自走出来,穿着深灰色风衣,头发扎成低马尾,脸色比记忆中苍白许多。她站在门口停了几秒,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沿着小路往路口走。脚步不快,但很稳,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清晨独行。
亚瑟推开车门,迎上去,在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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