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低下头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多了一杯热酒。那酒的热气直往上冒,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的字写得又秀气又洒脱,笔画就像剑从剑鞘里拔出来一样:“温知悔的背后,还有人在订香料呢——去查‘松鹤斋’的账本。”
沈观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一下。
松鹤斋?这可是京城的老字号药材铺子啊,专门给那些达官贵人提供调养身体用的药的,以前从来都没跟那些邪门的事儿沾过边儿啊。
可是呢,要是有人借着“安神香料”的名头,偷偷地去买那些剧毒的东西……那这个局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能谋划出来的呀。他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老半天,手指还时不时地在杯壁上轻轻划拉着。
酒还是热乎的呢,可那人早就没影了。
突然之间,他就记起来那天在义庄完事之后,信鸽飞走的方向是城北的闻香楼。
苏夜语啊……她到底晓得多少事儿呢?
他把酒杯拿起来,小小地抿了一口。
这酒进了喉咙,却不烧心,反倒有那么一点点甜丝丝的味道返回来。
这酒可不一般呐,应该是西域来的贡品,叫啥“雪中春”的,老贵了,千金都不一定能买到,咋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出现在他桌子上了呢?
他把杯子放下,眼睛就落在那张纸条上了,心里头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不是那种感激的情绪,也不是警惕的感觉,倒像是碰到了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有一种共鸣。
第二天一大早,薄雾还没散干净呢。
沈观换了一身灰扑扑的、不怎么起眼的直裰,腰间藏着匕首,不过也没露出啥锋芒来,就静悄悄地走进了西市最里头的“松鹤斋”。
那药铺的门面不大,不过里面的摆设倒是挺雅致的,还有檀香在那儿绕来绕去的。
掌柜的都快六十岁了,看见他进来,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可等沈观一提到“安神香料”这半年的购销记录的时候,那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这位公子啊,咱这是小本生意,那些账目都归东家管着呢,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敢乱动啊。”
沈观呢,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店里头挂着个“童叟无欺”的匾额,柜台上搁着个青铜算盘,角落里有只紫砂壶,正呼呼地冒着热气呢。
这一切瞅着好像挺平常的,可他的眼睛最后就落在内室门帘后的账册架上了。那一排蓝皮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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