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探头探脑的马小跳挤眉弄眼,眼底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可马小跳当时皱着眉头,抿着嘴小声提醒他:“别太过分了,王老师知道会生气的。”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都怪我小时候太皮……太不懂事了!”毛超对着鞋尖小声嘟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尾音都有些飘。他的双手藏在身后,十根手指死死绞在一起,指节被攥得发白,连手腕都绷出了细细的青筋。愧疚像潮水似的从脚底涌上来,裹着胸腔,闷得他喘不过气,紧接着,更深的恐慌又缠了上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越收越紧。
“这么多年了,王老师要是还记着这事……会不会再也不教马小乐弹钢琴了啊!”他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焦灼,嘴唇抿得通红,连带着鼻尖都泛了点热意。马小乐那孩子多喜欢钢琴啊,自从上次听说王老师要教他学钢琴,小脸上满是亮晶晶的期待。他自己也打心底里喜欢这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要是因为自己当年的一时贪玩,让王老师寒了心,断了马小乐的学琴路,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他越想越慌,后背悄悄沁出了冷汗,黏在衣服上凉飕飕的。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刺中了马小跳心头最沉的那块石头。他牵着夏林果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摩挲的动作顿住,掌心的薄汗瞬间变得冰凉。眉头蹙得更紧了,眼底的沉重翻涌成清晰的不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王老师向来对他格外偏爱,课后总留他在音乐教室额外教他练指法,指尖耐心纠正他的手型;还把压箱底的珍藏曲谱借给他抄,纸页上满是老师密密麻麻的批注;甚至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小跳有灵气,好好练能弹出模样”。可马小跳那时候偏不愿意练钢琴,总觉得黑白琴键枯燥又束缚,屁股刚沾到琴凳就坐不住,满脑子都是出去疯跑、和伙伴们打闹的念头。偏偏毛超看透了他的心思,撺掇着出了塞石子的馊主意——既能捣乱逃掉烦人的钢琴课,又能痛痛快快出去玩。
那天他明明皱着眉低声提醒“别闹太过分”,却终究没狠下心上前拦住——心底藏着不愿练琴、想趁机溜出去玩的私心,也抹不开少年人的情面,竟眼睁睁看着那架被老师视若珍宝的钢琴遭了殃。后来老师指尖被石子划伤,渗着细密的血珠,上课弹琴时琴音磕磕绊绊、怪调百出,当看到老师望着钢琴时那惋惜又无奈的眼神,像针扎在他心上,心里堵得发慌。这份愧疚一压就是这么多年,越沉淀越沉重,如今再想起当年自己的顽劣、私心,还有对老师一片苦心的辜负,更是沉甸甸地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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