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往旁边挪了挪,恰好避开了他递来的瓶子,动作带着不容错辨的抗拒,声音冷了几分,像掺了点夜露的冰碴子:“不用,我带水了。”她的书包就放在身边的空位上,拉链半开着,粉色保温杯的杯沿露在外面,杯身上印着的小兔子图案已经有些磨损——那是初中时他攒了半个月零花钱,跑遍三条街的文具店才买到的生日礼物,当时她接过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如今却像个冰冷的符号,直直刺进马小跳的眼底,提醒着他们之间早已被她刻意拉开的距离。
马小跳盯着那个保温杯,心里像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钝痛顺着血管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变得滞涩。他没收回手,反而索性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塑料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一声,带着破釜沉舟的执拗。他故意把椅子挪得离她极近,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是她从小用到大的栀子花香,熟悉得让他心头一软,却只换来她下意识的避让——她迅速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腿与地面再次发出摩擦声,清晰得有些刺耳,像在无声地驱赶。
他假装转头盯着赛场,目光却通过座椅的缝隙偷偷瞟她,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试图唤醒她的回忆:“你看我那哥们儿,投篮准得很,上次校赛还拿了得分王呢……哎,路曼曼,你还记得初中那次运动会吗?我跑八百米,跑到最后腿都软了,眼前发黑,是你在终点给我递了瓶葡萄糖,虽然你当时嘴硬说‘怕你跑不动给班级拖后腿’,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他边说边死死观察着她的神色,盼着能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波澜,哪怕是皱眉也好。
可路曼曼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像是被他的声音打扰了思路,伸手把练习册往旁边挪了挪,再次拉开两人之间仅存的距离,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她从书包里翻出一副白色耳塞,指尖捏着耳塞的边缘,没有丝毫犹豫,将耳塞轻轻塞进耳孔里——她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了他所有的示好与靠近,隔绝了他的声音,也隔绝了他试图闯入的心意。
那一瞬间,马小跳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和满心欢喜,都被这副小小的耳塞彻底碾碎。夕阳的余晖斜斜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可她的侧脸却冷得像冰雕,线条利落而坚硬,没有丝毫温度。马小跳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渐渐收紧,瓶身被捏得变了形,冰凉的水珠渗进掌心纹路,冻得他指尖发麻。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初中时,她也是这样坐在课桌前写作业,他在旁边偷偷扯她的辫子,她会转头瞪他一眼,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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