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暮色。路曼曼几乎是瞬间抬步,脚步快得带着逃离般的仓促,白色裙摆扫过石板路,掀起一阵细碎却疏离的风。她自始至终没回头,甚至没分给他半分余光,乌黑的马尾辫在身后甩动,划出一道利落又决绝的弧线,仿佛刚才红灯下那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过是马小跳的错觉——她只想尽快摆脱他。
马小跳愣在原地,脚踝的痛感骤然尖锐起来,像有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骨缝。他本能地想迈开步子跟上,可刚一用力,整个人就踉跄着晃了晃,手撑在路边的香樟树干上才勉强稳住身形,指腹抠进粗糙的树皮里,留下几道浅浅的痕。
“路曼曼,你慢点走!”他轻声喊了一句,声音被晚风卷得支离破碎,落在她身后,连一丝回响都没有。
路曼曼的脚步不仅没停,反而更快了些,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清脆得刺耳,像是在刻意敲碎他仅存的期待,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马小跳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那点在红灯下刚冒出来的、微弱的欢喜,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失落淹没,连带着心脏都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闷得他喘不过气——他用尽全身力气靠近,却只换来她拼尽全力的逃离。
路曼曼几乎是逃着冲进小区大门的,帆布鞋踩在楼道台阶上,发出急促又慌乱的声响。直到躲进单元门后的阴影里,她才猛地停下脚步,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铁门,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下意识地转过头,透过铁门的缝隙往路口望去——马小跳还站在原地,身影被暮色拉得很长,微微佝偻着背,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没有再追上来,只是低着头,一只手还撑在香樟树上,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泛红的脚踝,那模样落寞得让人心尖发紧。
泪水顺着眼睫滚落,砸在冰冷的铁门扶手上,碎成细小的水珠,晕开一圈浅浅的湿痕。路曼曼捂着胸口蹲下身,指尖死死抠着铁门的纹路,那些被刻意压抑的记忆突然冲破枷锁,带着尖锐的痛感扑面而来——
马小跳转学来的第一天,她刚放学回到家,客厅的沙发上就坐着脸色铁青的妈妈。茶几上摆着一张皱巴巴的转学登记表,“马小跳”三个字被红笔圈得刺眼。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是故意转到这所学校的。”妈妈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没有一丝温度,“曼曼,我警告你,从今天起,不许和他说一句话,不许和他走得近,更不许让我看到你们有任何往来。”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攥得发白,喉咙发紧:“妈妈,他只是……”
她被妈妈身上翻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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