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可到头来,他不过是借着“爱”的名义,逃避着那个六年前没能护住妻子的、懦弱的自己。
窗外的雪还在下,沙沙的声响裹着寒意钻进来,可林致远却觉得浑身发烫,像是被人剥去了层层伪装,露出底下那个狼狈又可笑的、自以为是的父亲。他缓缓合上日记本,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酸涩,原来他拼命筑起的高墙,从来都没能挡住风雨,反而把自己和女儿,隔在了两个世界。
林致远缓缓合上日记本,指腹在樱花封皮上反复摩挲,那粗糙的纹路像是女儿这些年攒下的、没说出口的委屈,密密麻麻,硌得他心疼。他缓缓站起身,双腿麻木得像是踩在棉花上,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下得更急了,簌簌地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碎的耳光,抽打着他的愧疚。
他踉跄着走出女儿的房间,客厅里的光线昏黄,玩具架最顶层的公主娃娃蒙着一层薄灰,裙摆上的蕾丝耷拉着,像个被遗忘的笑话。钻石项链的丝绒盒子还搁在玄关的柜子上,和一堆未拆封的合同文件挤在一起,闪着冰冷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忽然间,他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书房,拉开那个锁了多年的抽屉。里面没有商业机密,没有大额存单,只有一沓厚厚的奖状——是瑶瑶从小学到初中的,三好学生、作文竞赛一等奖、钢琴考级优秀……一张张都被仔仔细细地压平,边角却还是微微卷起,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带着经年累月的温度。
而最上面的一张,正是公司开张那天的那张。烫金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爸爸今天开公司,我要把最好的奖状送给他。”
林致远的手猛地一颤,奖状滑落在地。他蹲下身,想去捡,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抖。这么多年,他忙着建一座物质的城堡,却连女儿藏在抽屉里的、最珍贵的心意,都未曾好好看过一眼。
恰在此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秘书打来的,语气恭敬又急切:“林总,国外的跨国会议已经准备好了,您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起飞。”
林致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沉默了很久,久到秘书以为电话断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取消。”
“啊?”秘书愣了一下,“林总,这个会议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
“所有会议都取消。”林致远打断她,目光望向窗外漫天的飞雪,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从今天起,我要回家陪我的女儿。”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桌上。随后,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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