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绕过那架雕花屏风,内里传来的说话声便清晰入耳,是崔知许与姜若浅的声音。
柳表妹脚步一僵,顿时不敢再往前半步,夫妻二人共同在,若是此刻贸然闯入,倒显得她不懂规矩。
又听到二人谈话,都与她的名分、她的将来息息相关,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屏住呼吸,悄悄立在屏风后。
此刻听闻姜若浅提及自己,还说她怎么迟迟不到,柳表妹心下陡然一慌,后背竟惊出一层薄汗。
若此刻硬着头皮进去,便像是她刻意擅自偷听。
而且方才屋里那些话,字字句句都透着崔知许对她这个妾室的敷衍轻慢,一旦撞破,三人俱会难堪。
她也是个爱面子之人,只要不碰面,她还可以装作不知道那些话,而维持虚假的体面。
她不敢再多作停留,死死咬住唇瓣,蹑手蹑脚地往后退,直到退出院门那刻,才像是脱了力一般,扶住冰冷的门框,胸口剧烈起伏着。
过了片刻,胭脂脚步匆匆而来,瞧着似是刚从西阁折返,撞见柳表妹时满脸惊诧:“表姑娘,您怎还在这儿等着?”
柳表妹忙敛了神色,浅笑道:“没看到廊下侍立的丫鬟婆子,我不敢擅自闯入。”
胭脂脸上堆起歉意,笑着回话:“对不住表姑娘,这时辰该是香草在廊下侍立的,那丫头越发没规矩,不知疯跑到哪儿去了。奴婢这就进去给少夫人禀报。”
说罢掀帘入内,对着分坐榻上的二人躬身禀道:“姑娘,表姑娘来了。”
姜若浅指尖捏着一枚莹白棋子,眉眼含笑:“请表姑娘进来。”
柳表妹进门后依着规矩屈膝见礼,轻声唤道:“大表兄,大表嫂。”
崔知许生怕惹得姜若浅不快,只垂眼盯着棋盘,半句不多言。
姜若浅却缓缓转过身子,温声邀她:“表姑娘快请坐。”
胭脂奉上热茶退下,姜若浅才慢悠悠开口:“今日唤表姑娘来,是想问你,这纳妾礼上,可有什么心思与要求?”
横竖都是崔府出银子,她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又道:“你不必拘谨,无论是头面首饰、绫罗衣裳,或是别的念想,尽可说来。”
柳表妹连忙起身福身:“一切全凭表嫂做主,柳儿无半分异议。”
姜若浅这次回崔府,心系回寻密账,哪里有精力操持纳妾琐事,当即转头看向崔知许。
此刻崔知许神色却有些异样,面色泛着几分惨白,额角还隐隐沁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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