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砚青哥,陈建设那狗东西黑了咱们拿命换来的钱,咱们去沪上是要钱的。
你跟这老头磨叽半天,又是帮他抢回钱包,又是给他讲故事的,你到底图个啥啊?”
李砚青眼神冰冷的瞥了二壮一眼,与刚才那个讲故事的温和少年判若两人。
“二壮,要回本属于咱们的钱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沪上人生地不熟,陈建设那种人滑不溜手,想找到他跟大海捞针一样。”
说到这里,李砚青瞥了一眼王朝阳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
“这个王朝阳是制片厂的导演,在沪上有自己的人脉。搭上他这条线,比咱们自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强百倍。
二壮,你要记住,像我们这种无根浮萍,想要活的更好,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咱们不是在骗一个好人,只是在借用他那份无处安放的愧疚,去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这点‘善意’,对他来说是赎罪,对我们来说,是命。”
说到这里时,周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李砚青突然自嘲一笑,唇角泛起嘲讽:
“再说了,谁说我编故事了?我说的哪句是假话?咱们的爹妈不是沪上知青?他们不是跑回城里享福了?咱们不是被扔在山里了?我只是把这些事实,讲得好听了一点而已,又怎么能说我是编故事呢?”
夜色将阴影投在两人脸上,明暗不定。
二壮嘿嘿一笑,挠了挠自己锃亮的光头,满脸不好意思。
“嘿嘿,也是。刚才真吓我一跳,以为你真要带我寻亲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壮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满脸都是冷笑和不屑。
“我那个妈,把我跟我爸扔在山里,自个儿回了沪上。我爸到死都没再见她一面,我还找她?呸!真要去寻亲,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同为知青留子,二壮的童年,就是挣扎着活下去。父亲死后,他被送进庙里,直到遇见了李砚青。
李砚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闯山了?是为了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
“这笔钱要是要不回来,咱们这几年就白干了!不找个沪上本地的地头蛇帮衬,你以为凭我们两个,能在沪上那种地方站稳脚跟?”
“那倒是,还是砚青哥你想的周全。”
二壮点点头,他明白,王朝阳是制片厂的导演,有他帮忙,比他们两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强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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