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螺丝钉,这么大一笔订单,先生产后给钱,这字一签,雷就是他的。万一出了岔子,这口锅谁来背?”
李砚青每问一句,二壮脸上的轻松就少一分。
“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尤其是在国营单位,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才不出错。
那个二舅,未必愿意为了他外甥女的男人,拿自己的前途去赌。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比咱们在山里时所遇到的那些事少。”
二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可能成不了?”
“未必。”李砚青的回答模棱两可:“只是可能,不会那么的顺。”
他眼底深处,是一片冷峭的平静,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必然的结局。
“对了,之前让你给三丫发电报,她回了么?”李砚青话锋一转。
听到“三丫”这个名字,二壮一个激灵,连忙回道:
“回了回了!她说事都办妥了,这两天就动身来沪上。还说……还说你必须亲自去火车站接她,不然她就……就生气。”
“那行,到时我亲自去接她,从小到大,这丫头就没跟我们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亏。”李砚青笑笑说道。
“她能吃亏?就她那性子,也就砚青哥你能镇的住。”
二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当即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见二壮一副畏惧的表情,李砚青不由笑骂道:“也不知道你两是怎么回事,从小你和三丫就不对付,我看你们两就是八字犯冲,天生不和。“
“可拉倒吧砚青哥。”
二壮一听这话,顿时不服气了,声音都拔高了:“那丫头片子那么凶,从小到大每一次都是她先动的手,砚青哥你倒好,每次都向着她,还说我一个男的要让着她。“
听完二壮的话,李砚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只有天知道,三个半大的孩子,在滇省大山里想要活下来,付出了多少努力。
那里真正的危险,从来都不是什么山林猛兽,险要通途,而是诡异莫测的人心。
在那种地方,一袋饼干能换一把刀,一句话说错,第二天就会变成山涧里无名的浮尸。
曾有多少个夜晚,他们三人在山洞里点着煤油灯,清点着那些混合着汗血与泥土的钞票。
一念及此,李砚青扯了扯嘴角,将剩下的盐水冰棒一口塞进嘴里。
嘴里冰棒的甜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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