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眼神虽然疲惫,但有了焦点。
“你醒了。”她说,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放松。
“我们在哪?”
“后山。按照老石的地图,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出这片山区了。”沈清辞指向远处,“看到那道山梁了吗?翻过去,应该就能看到人烟。”
李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追兵不会轻易放弃。”
“我知道。”
“那个死在地道里的人...他身上的纸条,写着‘顾’和‘七日’。”
沈清辞点头:“和我们手上的地址一样。他应该是去送信的,或者去接头的,结果被灭口了。”
“这说明两件事。”李浩靠着一棵树坐下,喘息着分析,“第一,顾慎之这个地址确实重要,重要到有人不惜杀人灭口也要阻止消息传递。第二,‘七日’可能是个时间——可能是接头时间,也可能是最后期限。”
沈清辞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被水浸过的字迹更加模糊,但“七日”两个字还能辨认。
“今天是几号?”她忽然问。
李浩想了想:“从安平镇逃出来是第五天...应该是农历七月初三。”
“如果‘七日’指的是七月初七...”沈清辞计算着,“我们还有四天时间。”
“如果顾慎之真的在北平西四牌楼胡同七号等我们——或者等那个信使——那我们必须四天内赶到北平。”李浩看着她,眼神复杂,“但这几乎不可能。从这里到北平,就算一切顺利,骑马坐车,也要五六天。更别说我们现在的状态,还有沿途的盘查和追捕。”
沈清辞将纸条重新收好。晨风吹过山林,竹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鸟鸣,一切都显得宁静祥和,仿佛昨夜的地道奔逃、水中的尸体、雾隐村的危机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她知道不是。
怀里的书和名单是真的,李浩的伤口是真的,背后的追兵是真的,那个死去的信使也是真的。而北平的那个地址,那个叫顾慎之的人,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也可能是更大的陷阱。
“先不想这些。”沈清辞重新扶起李浩,“先翻过这座山,找个地方让你休息。其他的,等活下来再说。”
他们继续前行。山路在雨后格外泥泞,沈清辞几乎是一步一滑地拖着李浩前进。有两次李浩差点摔倒,连带她也险些滚下山坡。快到正午时,他们终于爬上了第二道山梁。
站在山脊上,前方的景象让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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