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更令人窒息。
这间不大的土坯房,此刻真正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土炕,两个红漆木箱,一张旧桌,两把椅子,一个搪瓷脸盆架,墙上除了喜字还有几张工农兵宣传画。寒酸,简陋,却也是这个时代许多新婚夫妻梦寐以求的“婚房”。
沈凛走到屋子中间,拿起早就靠在墙边的一根细竹竿和两块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蓝布。他动作麻利地把竹竿架在房梁垂下的横木和对面墙钉之间,然后抖开蓝布,挂了上去。
“哗啦。”
布帘垂落,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这寂静的屋里划下一道分界线。
帘子这边,是土炕,是她的地盘。
帘子那边,是并排放着的木箱(看来那就是他的床),是他的世界。
一道粗布帘子,隔开了物理空间,也宣告了心理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秦笙站在炕边,看着那微微晃动的蓝布帘子,心底最后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关于“或许他也……”的荒谬幻想,彻底烟消云散。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也好,正合她意。
沈凛挂好帘子,似乎松了口气。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一本包着牛皮纸封皮、边角磨损的书,走到帘子边,从缝隙里递了过来。
“给你。”他的声音依旧平淡,“睡不着可以看看。早点休息。”
秦笙的目光落在递过来的书上。
牛皮纸封面,钢笔字迹遒劲有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她的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呵。
前世,他书房里最多的,是兵书、地图、电报密码。他曾说,乱世之中,人心和枪杆子才是硬道理。
今生,他递给她的,是讲革命、意志、在苦难中淬炼成钢的书。
这太像他的风格了。无论前世今生。永远目标明确,永远崇尚坚韧与力量。
这一瞬间,任何关于“他或许也有记忆”、“这冷漠也许是伪装”的残留念头,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冰面,彻底粉碎。
一个记得前世的顾凛,绝不会在新婚之夜,如此平静地递给曾被他“放弃”的妻子这样一本书。
没有异样,没有探究,没有波澜。
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基于“沈凛”这个身份逻辑的——安排。或许,他还觉得这是一种体贴?
秦笙缓缓抬手,接过了书。
书很沉。指尖触及封皮,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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