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底那层疏离的薄雾,看着她慵懒把玩酒杯的指尖——仿佛他这个人,和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只是这喧嚣宴会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这种被刻意忽视、甚至带着点挑衅意味的态度,让容墨心头那点不悦,如同投入热油的冷水,轻微地“刺啦”了一声。
他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能是提醒她注意场合,可能是问她到底哪里“不爽”,也可能是……直接把她带离这个明显对她虎视眈眈的沈确身边。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直像只伺机而动的豹子般紧盯着林安溪的沈确,却抢先一步,强势地插入了这短暂的沉默。
沈确身体依旧懒洋洋地靠在吧台边,甚至端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看向容墨。
他嘴角勾着那抹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阿墨,林小姐都说‘挺好’了,你就别操心了。”他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咚作响,“朋友嘛,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多正常。你忙你的去呗,林小姐这儿,我看着呢。”
他这话,说得随意,却字字句句都在往容墨心窝子上戳。
——“朋友嘛”,强调了你容墨自己定的身份。
——“多正常”,暗示你管得太宽。
——“我看着呢”,更是隐隐带着一种主权宣示般的意味,仿佛林安溪已经处在他的“看管”之下。
容墨的呼吸几不可查地顿了一瞬。
他看着沈确那张写满“我就是要撩她你能拿我怎样”的脸,又看看身边对这番对话恍若未闻、只专注盯着杯中残酒的林安溪。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如同细小的藤蔓,悄然爬上他的胸腔。
是啊,朋友。
是他亲口说的,一遍又一遍。在剧组是,在私人饭局是,刚才向人介绍也是。
既然是“朋友”,他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干涉她跟谁喝酒、跟谁聊天?尤其对方还是沈确,一个圈子里知根知底、虽然风流但明面上挑不出大错的“朋友”。
他所有的关切、提醒、甚至那一丝不悦,在“朋友”这个标签下,都显得师出无名,甚至……有些可笑。
容墨沉默了。
那双总是深邃平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里,头一次闪过一丝清晰的、连他自己都未预料到的……哑然和无措。
就像是一个精心构筑的堤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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