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不疑有他,一边熟练地扶他半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上引枕,一边絮絮叨叨地回道:“殿下您昨日在御花园,瞧着那粉蝶漂亮,追得急了些,没留神脚下的石子,一下就滑倒了,额头正磕在花坛边上。可吓坏奴婢了!幸好张娘娘听闻后,立刻派了太医院的院判来看过,说只是皮外伤,些许震荡,静养便好。”
张娘娘?应该是指现在的太子妃,未来的懿安皇后张嫣。历史上,她对朱由检这个年幼的小叔子颇为照拂。这是一个积极信号。
朱由检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包扎好的细布,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这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皇兄……他知道吗?”他试探着问,指的是他现在的兄长,皇太子朱常洛(注:历史上朱由检之父泰昌帝朱常洛此时仍是太子,但原设定提及天启,此处需统一。根据前文“信王”设定及天启登基前史实,此时其兄应为朱由校,即未来的天启皇帝,其为皇孙,居于勖勤宫等,非太子。此处可能存在原设时间线与史实的细微混淆。为兼顾故事流畅与原设,我们采用原设中“天启皇帝”为其兄的框架,即此时其兄为皇长孙朱由校)。
王承恩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低声道:“皇长孙殿下那边遣人来看问过了,送了些补品。只是……殿下您也知道,如今宫里……事情多,皇长孙殿下自身课业也重。”
朱由检立刻捕捉到了这其中的信息。此时宫廷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这个小亲王身上。万历皇帝晚年怠政,国本之争的余波未平,朝堂党争初露端倪,而他的兄长,未来的天启皇帝,此刻恐怕也正处在某种微妙而危险的境地中。这种被边缘化的状态,对他而言,暂时是一种保护,也给了他暗中发展的空间。
“哦。”他做出似懂非懂的样子,不再追问。
这时,一名更年幼的小内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重的苦味。
“殿下,该用药了。”王承恩接过药碗,准备亲自喂他。
看着那碗漆黑的药汁,朱由检(朱建)心中警铃微作。明末宫廷,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这明末三大案,哪一件不是发生在宫闱之内?药物,是最容易做手脚的方式之一。
虽然他相信王承恩的忠诚,但难保这药从太医院到端本宫的过程中,不会出什么岔子。或者,开药的御医本身,是否就带着某种意图?
他现在这具身体太过脆弱,经不起任何风险。
“太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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