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旋翼卷起漫天黄沙,巨大的轰鸣声如同重锤敲击着我们濒临崩溃的神经。它在我们头顶不足百米的高度盘旋了一圈,机身侧面的“八一”星徽在戈壁刺眼的阳光下清晰夺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力量。我们三人像三株即将枯死的植物突遇甘霖,拼尽最后力气挥舞着手臂,嘶哑的呼喊声被巨大的引擎声彻底吞没。
然而,这希望的象征并未如我们期盼的那样降落。它只是完成了那一圈充满审视意味的盘旋,然后机头一抬,毫不留恋地朝着来的方向加速离去,轰鸣声迅速衰减,最终消失在蔚蓝的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戈壁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留下的,是比之前更深的绝望和巨大的疑惑。
“走了?……它……它怎么就走了?”三蛋子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狂喜尚未褪尽,已凝固成一种滑稽的错愕,他瘫软在地,带着哭腔,“解放军……解放军同志怎么不救我们啊?”
我同样心如死灰,喉咙干得发不出更多声音,只是茫然地看着天空。唯一的希望,如此近距离地出现,又如此决绝地离开,这种得而复失的打击,几乎摧毁了最后的精神支柱。
唯有教授,他紧锁着眉头,脸上没有丝毫得救的喜悦,反而布满了更深的忧虑和警惕。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不对劲……这飞机好像就是专程来找我们的!”
“专程来找我们?”我勉强提起精神,不解地问,“那不是更好吗?说明他们发现我们遇险了!”
“如果是救援,为什么不降落?为什么不空投物资?哪怕用喇叭喊句话?”教授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看似空无一物的戈壁,“它只是盘旋,观察,然后离开。这不像救援,更像……侦察和确认。”
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残存的侥幸。是啊,救援行为不会如此简洁而冷漠。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蔓延。
“等!我们必须等!”三蛋子挣扎着爬起来,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解放军肯定是回去叫人了,或者去开更大的飞机来接我们!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教授却缓缓摇头,他的体力似乎也到了极限,但思维却异常清晰:“不能干等。这里情况复杂,指北针失灵,地貌重复,现在又出现了军方直升机……我怀疑,我们可能误入了某个敏感区域。”
“敏感区域?”我一愣,随即想到指北针被强烈干扰的现象,以及这片区域诡异的地形,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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