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拽了拽柳氏的衣角,仰着小脸。柳氏会意,对青衣吩咐道:“新来的婆子还不熟悉,煮饭煎药这些要紧事,你和紫衣都多上心,仔细看着点,别出了什么差错。”三言两语,便将青衣和紫衣合理地支了出去,屋里只剩母女二人。
“娘亲,‘火麻仁’不好,”阿沅捏住自己的小鼻子,还做了个闭眼皱眉的怪模样,“柒了会难受。”
柳氏眼神倏地一眯,手里捏着的帕子骤然收紧。这庄子是老太太名下的产业,王瘸子的身契也并不在她手上,如今这情形……下一步该怎么做,须得仔细思量,从长计议才行。
晚饭的时候,灶上一直温着的药好像起了作用,孟大川又短暂地醒过来一次。
柳氏亲自坐在床边,一边用小勺细细地喂他喝了几口撇净了油的温热鸡汤,一边柔声地絮絮叨叨说着话,声音低缓,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阿沅则领着安安静静的哥哥,蹲在屋角背风处,指着砖缝里几只正搬运食物碎屑的蚂蚁,小嘴叭叭地跟哥哥说话。
“…树…动…”孟怀瑾忽然抬起手,指向了院子里那棵枝干遒劲的大榕树。
阿沅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那榕树高处的细枝在寒风中极轻微地颤动着,若非凝神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知道愿你以后都是安全的,她心里一喜,也为哥哥敏锐的直觉感到高兴。
“嘚嘚,是好人,保护爹爹,保护的的。”
孟怀瑾半懵半懂,跟着学舌,“保护妹妹,保护娘亲。”
柳大川服了女儿调的两剂“半毒半解”药,一直到入夜竟没有再发热,睡得很是安稳。
阿沅像个小大人,歪着脑袋问:“娘亲,爹爹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一半?”
“是呢!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柳氏脸上只是包含了些许笑意。
阿沅抬眼,看窗外雪停,星子极亮。
那是她前世没见过的干净天空。
这一夜,依然是无梦的安眠。阿沅直睡到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才被红袖从暖和的被窝里捞起来。
“小姐,出大事了!”红袖一边手脚利落地帮她穿着厚厚的棉袄,一边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话里的惊诧与一丝兴奋,“王瘸子死了,他婆娘也一块儿死了!”
“啊?”阿沅刚醒的迷糊劲儿瞬间飞走了一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闪着惊疑和好奇的光,耳朵都竖了起来。
“怎么回事?”爹娘这出手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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