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断。
他拖动鼠标,指针卡了一下。系统延迟。他敲回车键,页面刷新,就在图像即将定格的瞬间,脑袋像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
剧痛从后脑炸开,一路劈到颈椎。他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手指抽搐,按不住键盘。他想再试一次,右手抬到一半,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后脑撞到桌角,闷响一声。
他躺在地板上,嘴张着,喘不上气。视线里全是雪花点,耳边有杂音,像有人在远处说话,又听不清。他想爬起来,手臂刚撑地就软了。
台灯的光照在他脸上,一闪一闪,像是快坏了。
他努力转动眼球,看向电脑屏幕。画面还亮着,最后那张图没关。离岸账户编号、IP地址、时间戳,全都清清楚楚。
他知道,自己做到了。
可身体不听使唤。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胸口闷得厉害,呼吸变得困难。他想伸手摸兜里的手机,指尖刚动,意识就开始下沉。
像掉进一口井。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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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法医小陈来取昨天的物证袋。他敲了两下门,没人应。门没锁,他推开了。
屋里很静。台灯闪着,电脑屏幕亮着,一个人躺在桌边,脸朝下,后脑有血迹。
小陈冲过去,蹲下摸颈动脉。还有跳动,但很弱。
“林深!林深!”他喊了两声,没反应。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急救电话:“市人民医院吗?经侦支队办公室,有人昏厥,疑似脑出血,需要救护车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把林深翻过来,发现他鼻孔有血,嘴角也有,脸色发紫。他撕开衬衫领口,确认呼吸还在,赶紧拿毛巾压住后脑伤口。
等救护车的时候,他顺手看了眼电脑屏幕。
是一张资金图谱,终点写着一串英文名字和新加坡IP地址。下面有个发送成功的提示框,收件人邮箱尾号是“sunny_q@”。
他不认识这个邮箱,但知道这东西重要。
他没动电脑,只是守在旁边,直到医护人员进来。
两个护士抬担架进来,小心把林深搬上去。有人给他戴氧气罩,测血压。小陈跟着下楼,一直送到救护车门口。
车门关上前,他听见医生说:“血压90/60,心率132,瞳孔对光反应迟钝,高度怀疑急性神经性晕厥伴颅内出血,必须马上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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