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甚至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只是一群被血色帝国碾碎的失败者,被驱赶着像牲口一样往西逃的可怜虫。”
“这些本该拔刀相向的种族,被帝国逼到了同一片烂泥地里,只能不断的向西开拓……”
在莉诺尔介绍了这个国家之后,谱瑟知道了这个国家竟然位于巢穴的东方,也就是河湾的下游。
也就是说,谱瑟当初如果选择顺流而下,游上一两天,谱瑟不会遇到大海,反而会先遇到人类。
莉诺尔声音干涩的继续往下说:“就说长耳族和莱维人吧,这两族的仇怨比伊莱亚的年岁还要久远,每次血拼都难以调停……”
伊莱亚的诞生,从来不是荣耀的聚沙成塔,而是溃败的残砖堆砌。
三百年前,东北方的血色帝国铁蹄踏碎了城邦与部落。
莱维人的农耕聚落、长耳族的针叶林寨、康拉德人的沼泽城邦,还有那些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小族,在帝国的阴影下,脆得像风干的麦秆。
帝国的律法里,没有“臣服”二字,只有“同化”与“流亡”。
不愿舍弃信仰的族群,被驱离世代栖息的土地,一代又一代的向西迁徙。
逃亡的路上,仇恨本就刻在了骨血里,暴虐又在不断的增长,资源的矛盾渐渐激发。
长耳族的箭曾刺穿莱维人的咽喉,莱维人的骑士队伍曾吞没整支康拉德人的商队,把长耳族的孩童当作奴隶贩卖。
这样的一个地方,就是莉诺尔从小到大的容身之所。
可容身,从来不等同于安宁。
没有统一的领袖,只有松散的部落联盟。
莱维人占据了仅有的几片耕地,长耳族在西边种植着针叶林,康拉德人不断的制造沼泽。
还有那些逐渐衰弱的小部族,各族之间,隔着无形的血海深仇,也隔着赖以生存的资源壁垒。
耕地的归属权,能引发一场持续半月的厮杀;森林的狩猎权,能让长耳族的箭雨再次射向人类的村庄;沼泽里的药草与矿石,能让康拉德人与所有邻居反目。
他们没有共同的信仰。
莱维人的神祇是掌管丰收的母神,长耳族信奉林间的猎神,康拉德人祭拜沼泽下的水怪。
祭司们在各自的祭坛上祈祷,盼着对方的族群被天灾吞噬。
阶级的固化,比城墙还要坚硬,底层的子民,无论哪个种族,都在饥饿与温饱里挣扎。
他们要向贵族缴纳七成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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