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傅”字,边角已经被风吹得破烂。
城门像巨兽张开的嘴,幽深漆黑,门口守着两队士兵。他们都穿着玄色盔甲,盔甲上落着薄雪,手里的长枪擦得锃亮,枪尖闪着寒光。这些士兵站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得像鹰,和押送她们来的那些散漫兵痞截然不同,浑身透着久经沙场的煞气。
这就是寒渊城,帝国北境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所有人眼中的流放之地、死亡之地。
押送她们的军官连忙整了整衣甲,小跑着上前和守城将领交涉,递文书的时候手都在抖,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林芸熹站在队伍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城门处的守卫轮换有序,检查进出人员时一丝不苟,连拉货的马车都要掀开帘子查看,这地方的秩序,比她想象中好太多。那个“暴君”将军,似乎不是只会杀人的莽夫。
就在这时,城门内传来一阵规律而沉重的马蹄声。“嗒——嗒——嗒——”每一声都踩在人心上,让原本嘈杂的城门口渐渐安静下来。
守城的士兵们神情一肃,“唰”地一下挺直了脊背,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直视前方,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匹神骏的乌骓马缓缓走了出来,马身油光水滑,四蹄踏在雪地上沉稳有力,马鼻里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散开。马背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没穿沉重的盔甲,只穿了一身玄色暗纹劲装,外罩一件同色的大氅,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云纹,腰间束着玉带,肩宽腰窄,身姿挺拔得像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随着马匹渐近,林芸熹看清了他的脸。肤色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小麦色,五官深邃得像刀刻出来的,眉骨高耸,眼窝微陷,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冷硬的线条感。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目光扫过之处,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石头。那不是单纯的冷酷,而是执掌生杀大权多年后,沉淀下来的漠然,仿佛人命在他眼中,和路边的草芥没什么区别。
他勒住马缰,停在队伍前方三丈开外,甚至没有下马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像在审视一批刚运到的货物。
押送军官连忙跪伏在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末将参见傅将军!奉、奉朝廷之命,护送永宁公主抵达寒渊城,这是文书,请将军过目!”他双手举着文书,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马背上的人。
傅初霁的目光甚至没往文书上扫一眼,径直越过军官,落在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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