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面红耳赤,好似一头忿怒公牛的陛下,拓跋澄心头长长一叹。
身为皇帝,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有的先例,更是不能开的。
你做了初一,那别人就会做十五。
皇帝虽然掌管着最强最多的资源,但他终究只有一个人。
他要以一己之力统治这么多的臣僚和百姓,就一定不能肆意妄为。
否则他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甚至单纯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凭空增加大量的额外消耗。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但凡有见识的统治者,都会极力强化秩序、强调规矩的原因。
因为,这能够大大节省统治的成本。
但陛下此番,先是坐视瀚海王女儿受难,而后利用瀚海王手下之忠义,又挑动宝平王妻弟之暴行,并且坐视青萝郡主遇害。
甚至平沙王霸占青萝郡主之事中,他也并非就一定无辜。
当然,这些只是拓跋澄结合自己人生经验的猜测,但他觉得他的猜测没问题。
陛下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猜测至少对了一多半。
经此一事,这朝局,还能好得起来吗?
他昨夜被冯源点燃的心中火,悄然间熄灭了大半。
他的眼神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是那般针锋相对,怒其不争地直视,而是多了几分黯然。
他叹了口气,“陛下,此事之首尾过错,皆由老臣来承担吧,你是皇帝,你的手上不能也不该沾染这样的事情,都推到老臣身上来吧。”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渊皇心头的怒火,也让渊皇从愤怒中缓缓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向来冷漠的心头忽然生出了几分难得的歉意。
对方虽然从未旗帜鲜明地大力支持过自己延续先帝道路强化皇权的改制,但同时,人家也从来没有反对过自己,拖过自己的后腿啊!
并且人家也一直在宗室和汉臣之中,竭力地弥合着,维持着朝堂的运转,并从未驳斥过自己的权威,作为右相,人家真的问心无愧啊!
“右相,朕.”
拓跋澄平静地行了一礼,打断了渊皇的话,“陛下,治大国若烹小鲜,手段与耐心缺一不可,希望陛下今后行事,勿要急躁,老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房门,他都没有说出那些昨夜本已准备好的全力支持之语。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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