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得有规矩,就像讲故事,得有开头结尾”,所以每次动工前,都要先在木料上画好线,像在写一篇不会出错的文章。
林默搬来的旧门板被架在工作台上,江志远用刨子细细打磨,木屑簌簌落下,带着股淡淡的槐木清香。“这木头好,”他用手抚过门板上的旧刻痕,“里面藏着年月,刨出来的花都是卷的。”
江晚棠蹲在旁边捡木屑,要留着给风信子当肥料。“我奶奶说,老木头能养花,因为它把自己的劲儿都卸了,就等着给新生命当垫脚石。”
“你奶奶说得对。”江志远停下刨子,指着门板上的刻痕,“你看这‘林’字,刻得深,说明当年刻字的人心里有股劲儿,现在这劲儿就能传到秋千上,让坐的人觉得稳当。”
正说着,毛豆抱着罐头盒跑进来,里面的星星已经快满了,叮当作响。“江叔叔,能帮我在罐头盒上钻个洞吗?”他仰着脸,“我想把它挂在老槐树上,让风一吹,星星就能晃出声音,我爸妈说不定就听见了。”
江志远笑着点头,拿出最小的钻头,在罐头盒侧面钻了个小孔,又找了根红绳穿进去。“这样挂着,风一吹能转,像个小灯笼。”
毛豆举着罐头盒跑出去,红绳在身后飘着,像条小尾巴。
林默看着门板上渐渐成型的秋千架,突然说:“得在秋千板上刻点东西。”
“刻什么?”江志远问。
“刻‘红鲤巷’三个字,”林默想了想,“再刻朵雏菊,跟阿桂奶奶的帕子上的一样。”
“好。”江志远拿出刻刀,在秋千板的正中落下第一刀,“我姑父当年给阿桂奶奶做木梳,就在梳背刻过雏菊,说‘花会谢,刻在木头上的不会’。”
江晚棠突然想起那支新寄来的桃木簪,跑回书坊取来,放在工作台的角落。“让它也看着点,沾沾木屑香。”
三支桃木簪并排躺在木屑里,像在听锯子和刨子合奏的歌。
中午吃饭时,陈婆婆端来刚蒸好的槐花糕,用荷叶包着,香气混着木屑香,在院子里漫开来。“志远啊,尝尝婆婆的手艺,”她笑着说,“跟你姑父当年爱吃的一个味儿。”
江志远拿起一块,咬了口,眼睛亮了:“真的!就是这个味儿!我妈总说她做不出,原来少了红鲤巷的槐花。”
“那是,”陈婆婆得意地说,“老槐树的花,得配红鲤巷的水,才能蒸出这股子清甜。”
林默看着江晚棠吃糕时沾在嘴角的糖霜,突然觉得红鲤巷的春天,就藏在这些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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