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眼角,指尖仍在微微发抖。灯光下,他的脸庞依旧冷峻,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汹涌。
妻子再有几天就要回来,这件事,他想,是不是该尽早告诉她?
到时候去林家,孙子孙女面前摆的,若都是许荆挑的礼物,舒窈一定会怪他——怪他不早点告诉她。
周容与拨通闻舒窈香港电话的时候,手还在颤抖,连话筒都握不稳。
“晚饭吃了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都几点了,当然吃了。”闻舒窈轻声答,随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周容与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哑:“舒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你又装神弄鬼什么?”闻舒窈笑了一声。
周容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从北海初见周译的惊愕,到那份难以抑制的怀疑,再到派李秘书赶赴临城县调查,直至刚刚确认真相。
电话里,忽然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听上去气息仿佛要断开。
“舒窈?舒窈……”周容与急切地唤。
终于,电话那端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哽咽与颤抖:“你是说……我儿子,还活着,是吗?”
“是的。”周容与声音低沉,他想到周译,说:“他很好,很好……”
这一刻,电话里忽然安静了几秒,随即,闻舒窈哽咽出声,泪水一瞬间决堤而下。
“我就知道!”她几乎喊出来,带着撕裂感,“我就说过,我听到他哭了……可你们都没人信我!都没人信我啊!”
那声音,像是二十四年压抑与委屈一齐爆发,撕心裂肺,带着母亲的执拗与心碎。
她仿佛回到那场暴雨的夏天,血泊与痛苦中,她明明清清楚楚听到过婴儿的啼哭。
可所有人都说,那是幻觉。她被迫接受了“死胎”的事实,把那一声哭喊深埋在心底,日日夜夜梦魇相随。
如今,她终于得到证明。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手里的话筒几乎要被捏碎。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欣喜、悲怆、愤恨、释怀,全都交织在一起。
“周容与,你跟我说说……”电话那头,闻舒窈的声音颤抖,像是用尽了力气才挤出来,“说说我儿子,他……他长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过委屈?”
短短几句话,尾音已带着哭声。
周容与喉结滚动,声音低沉:“他长得像我,很俊朗。”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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