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意,那些刺会在瞬间张开,溅所有人一脸血。
沈骤在她的注视下动了动唇,没有拒绝。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上还有积水,李繁宁提裙迈下台阶,沈骤慢了半步跟上去。
他自认除了这张脸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长安故人或惊或疑都属正常,他既露了面,就必然要掀起一阵风浪,可当日之死天衣无缝,哪怕是姜定轩昨日那样歇斯底里,实则也不敢断定他究竟是谁,否则也不必费劲审他。
但是,他垂目随意地扫了眼桌上的菜式,以李繁宁对谢临舟的了解,她深知他的忌口和喜恶,如果她有意试探,一顿饭便能下足功夫。
可是没有,这桌上每一道菜都迎合了他的口味,以至于无论他如何下筷,都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因为她根本无需寻找他的破绽。
想到昨夜隔墙之言,沈骤喉间干涩,端起茶水迅速抿了一口水,不动声色地将胸口那股酸胀的情绪压了下去。
两人对坐用膳,半响无言。
青雘在旁布菜,沈骤低垂的视线偶尔会落在她的银箸上,起初只是不知把眼神放哪里,后来看的时间长了,便发现她夹到李繁宁盘中的只有素菜。
他捏着汤匙的手微顿,又仔细留意了一番。
李繁宁顺着他的视线,亦是顿了顿道:“前两年天灾不断,我为圣上祈福求社稷安稳,已经许久不碰荤腥了。”
这一开口,才打破了食案上的沉默。沈骤忙说:“公主仁善,乃我大周之福。”
他话里几分假意奉承李繁宁并不在意,只看着他握勺的左手,道:“你呢?平日惯用左手?”
原本念他手上有伤,所以才让青雘在旁布菜,不料他左手用得很顺溜,就好像从前用惯了一样。
是因为,右手筋脉曾经断过吗……
疼吗,那阵子他是怎么过的呢?
沈骤瞥了眼自己的手,笑笑说:“在下自小就是个左撇子,只是幼时阿娘认为左撇子古怪,怕我在学堂遭人嘲笑,才硬改成用右手的,如今左右手都已经习惯了。”
真是回答得有理有据,李繁宁看他一眼,顺着他的话问了他这个并不存在的阿娘,“你阿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阿娘读过书,举止清雅,人也温柔。”沈骤叹气道:“可惜走得早,没享什么福。”
李繁宁道:“沈大人看着是个良善之人,应待她不薄。”
“父亲人是好,但我娘这人太过要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