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会极大增加补给的运输难度,但张郃在营中有充分的过冬物资,他根本不用运。倒是即将围攻他的敌人可能要承担着巨额的后勤损耗。
但问题是,如果真想原地死守待援,不用过完冬天,冀州后方很多地方可能都会丢,到时候哪怕熬到二月开春,张郃还是走投无路。
要是自己被敌人彻底包围,脖子上的绞索渐渐套紧,到时候再想挣扎突围,难度只会比现在更大。
现在赵云和太史慈好歹还没围上来,他们所处的战场并不在渤海郡这一带,距离南皮至少还有二百里以上。
如果立刻就走,张郃要提防的,就只是诸葛瑾的衔尾追杀——当然,诸葛瑾的先锋是马超,那也是一员让曹军闻而色变的猛将。
另外,就是有可能被南皮城内的周瑜里应外合反击。
只要张郃有把握顶住马超和周瑜这两路人,当机立断还是可以走得掉的。
“只要我们离开这座大营,这漫天的大雪,地上的积雪,马上就会从我们的战友,变成我们的敌人。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如果继续拖下去,等到敌人内外四路大军都合围,就完全没机会撤退了。”
张郃走到帐门口,狠狠抓了一把飞舞的雪花。虽然什么固体物都没抓到,雪花在接触手掌的瞬间就全部融化了,但从他哆嗦握拳的大手就可以感受到,其内心的愤懑和无奈。
一旁的高览,一条胳膊上还缠着麻布绷带,正是他之前从天津撤回南皮途中受的伤。他的情绪显然比张郃更加低落一些。
尤其是对那份对已经到手、现在却不得不放弃的东西的留恋,他比张郃更甚。
从天津撤退时,高览已经丢掉了自己全部的车重物资,现在又要抛弃之前花了好大功夫修好的围城工事、用冰水浇灌冻结的营垒。
看得出来,高览的内心远不如张郃坚定,也更不知道断舍离、割舍已经投入的沉没成本。
“可惜了这座坚营,当初花了多少心力修好的。还亏得司马懿当初吹得天花乱坠,说敌军要是敢来救援周瑜,就让他们在这座冰封的营垒前碰得头破血流……呵,都白修了!”
高览一边愤懑碎骂,一边忍不住用自己还没受伤那条手臂,重重一拳砸在支撑大帐的木柱上,震得帐顶的积雪哗哗而落。
营帐门帘外原本被传令兵们踩出来的道路,也重新被落下的积雪瞬间掩埋,积起了足足一尺多厚。
张郃和高览见状都微微有些出乎意料,他们都没想到,自己这座议事的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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