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宗的声音熟悉,掺杂着慌乱与惶恐,那脚步一步一步地迈上台阶,那人笑道:
“你是…”
“小人李绛宗…竟污真人尊耳!”
李遂宁直起身来,那双瞳孔静静地盯着投射在窗沿的影子,那人的身姿颇为挺拔,声音却比先前低沉了:
“不…我知道你。”
细微的吱呀声中,那光彩闪烁的殿门被推开了,来人剑眉星目,宽脸厚肩,黄白色的道袍在风中微微浮动,侧向李绛宗的脸转向正面来,跨越过大殿中的空间,凝视着上方的人。
他的眼神有了一瞬的波动,口中的话语没有半点迟钝,缓缓吐露:
“李绛宗…你是伯脉的,李玄宣的后人…我知道你,你们每一个人名字,我都听过。”
他的目光收回了,很自然地在大殿中回看,一步步走向高处,声音轻盈:
“早些年,我怎么也该尊称一声殿下的,如今省却了繁文缛节,都不必多说。”
李遂宁凝视着他,看着那张说熟悉,却完全不该熟悉的面孔,那与当年极为相似的语气,站起身来,轻声道:
“姚大人。”
姚贯夷转过头来,凝视着他:
“大慕法界的界主一直在太行山上…却迟迟没有等到昶离真人,我问了才知道,昶离真人同去燕地了,道友…连自己人也骗。”
李遂宁面不改色,抬头:
“昶离真人神通广大,却多疑善忌,我若不骗他,他一定会去。”
姚贯夷摇摇头:
“恭喜道友。”
李遂宁的神色变化起来,他眼中闪过极复杂的憎恨,原本平静如水的声线颤动起来:
“何喜之有。”
姚贯夷并不看他,而是走到侧面,推开玄窗,俯视着窗外一片繁华的景象,轻声道:
“明阳劫数尽了,难道不值得一喜么?”
“尽了?”
李遂宁站起身来,因为情绪的骤然激动,他的面色有了一分诡异的红润,迈前一步,声音骤然拔高:
“既然尽了,道友何故来此一趟!”
太虚之中的震动时起时落,西方大漠上神通变化映射在天际,让洲间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骚动,姚贯夷的目光仍然没有回转,停留在阵间,他道:
“道友是嫌不够了。”
这声音虽然平淡,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那大殿中的太虚凝固起来,骤然与外界隔绝,静得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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