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漆黑,若非有几盏影影绰绰的灯光,她什么都瞧不见,更别提,她本就是在夜里视物艰难。
“魏晋礼,你睡不睡?不睡就滚下去。”沈莺觉得是她此前太过给这人脸面了,才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的底线。
听到怀中之人的怒气,魏晋礼莫名笑了起来,“莺莺,我的莺莺。”
男人的酒气喷洒在了鼻尖,沈莺叹了口气,无奈地抬手,将那层厚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她狠狠推了推身侧的人,“散了酒气再上来。”
语气中颇为不耐烦,可魏晋礼哪里愿意,他抱着她,心中才有了几分踏实。
“我要为祖母守孝,可我也与母亲商量过来,三年太久,等一年,就一年,我便与你成亲。”魏晋礼按捺不住心底的期盼,早早就想将这些话说与沈莺听,只是怕她不喜,才拖延至今。
等一年?
谁乐意等一年?
蹉跎了她的年岁不说,若是往后魏晋礼与旁人定了亲,她到哪儿说理去?然而,沈莺只是在心底发发牢骚,实则她并不在意,这人说的话,她是半分不信。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她一个失踪了的女子,薛氏又怎会轻易接纳她?只怕日后突然出现在人前,也仍旧会被人怀疑是否清白罢了。
因而,沈莺不愿被人挟制,她失了自由,更失了清白的身份。
这一夜,两人各有心思,却也都遂着困意,沉沉睡去。
天亮之时,床榻上空余沈莺一人,唯有那掉落在了床边的金簪落于了沈莺的眼中。
还是那根连理枝的金簪。
沈莺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那上头刻着的“礼”字越发清晰起来。
“听竹?”沈莺朝着外头唤了一声。
听着端着热水进来,帮她洗漱,可等她将温热的湿帕递了过去,却听得沈莺问了一声:“陈姑娘可是要出嫁了?”
魏府的喜事近在眉梢,府中人敲锣打鼓,忙的不亦乐乎。即便沈莺在慎独堂内,偶尔也能听见院外喜庆的鞭炮响声。
“是了,”听竹想起来,沈莺曾与那位陈姑娘关系不错,时常以姐妹相称。“成婚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后,二夫人这些日子可忙着呢,光是采办嫁妆、打点门面都未曾停过,陈姑娘待嫁,更不宜出门。因而都在院子里待着,薛姑娘偶尔会去坐坐。”
沈莺点了点头,似乎很是关心道:“既是要出嫁,那定要做主的准备。可惜我如今也不好见人,否则还能送上几份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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