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整理作业本一边说,“诗娴亲口告诉我的。说武老师昨晚决定的,要为教师节写一首诗。”
赵皓星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这倒是他的风格。文人嘛,总喜欢用文字表达。”
“不过这个时机……”郑松珍压低声音,“检查组刚走,松岗的公函还在那儿摆着,他还有心思写诗?”
黄诗娴正批改着作文,听到这话,抬起头:“正是因为有这些事,才更需要写诗。”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所有人都听出了里面的坚定。
郑松珍看着她,忽然笑了:“诗娴,我发现你最近……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郑松珍歪着头,“就是更有主见了,更……敢了。”
黄诗娴低头继续批改作文,嘴角却微微扬起。
是啊,她变了。以前她总是考虑很多,怕这个怕那个。现在她明白了,有些事值得怕,有些事不值得。而保护一个值得的人,是最不值得怕的事。
上午第三节课是武修文的数学课。
黄诗娴没课,她抱着一摞作文本从教室后门经过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武修文正在讲台上讲比例尺。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板书还是一如既往的工整。底下学生听得很认真,连平时最爱走神的几个男生都抬着头。
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这个人正面临着职业生涯最大的危机。
黄诗娴站在后门的阴影里,看了很久。
她看见武修文提问时,会特意看向后排的学生;看见他在黑板上画图,线条笔直得像用尺子量过;看见他讲到一个难点时,会放慢语速,重复两遍。
那么认真,那么投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松岗公函里写的那种“工作态度有待改进”的老师?
下课铃响了。
武修文收拾教案走出教室,看见黄诗娴站在走廊里,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黄诗娴把怀里的一本诗集递给他,“给你。也许写诗的时候能用上。”
武修文接过,是泰戈尔的《飞鸟集》。书很旧了,但保存得很好,书页边缘微微泛黄。
“这是我高中时买的,”黄诗娴说,“陪我度过很多个难熬的夜晚。现在借给你。”
武修文翻开扉页,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黄诗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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