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的院墙外,雷动布满横肉的脸上,那个残忍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咆哮给冻住了。
“啊——!”
这声音,是从诏狱最深处传出来的,穿透了层层墙壁,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疯狂,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雷动身后的几个金刚门好手,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师兄,这……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着跟鬼叫似的?”一个汉子小声问道,脸上的凶悍之气都被冲淡了不少。
雷动眯起了眼睛,仔细地听着。他混迹江湖半辈子,杀人无数,听过的惨叫声比吃过的盐还多。但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
这不是单纯的痛苦,也不是临死前的恐惧。这是一种……当一个人所有珍视的东西都被毁灭,所有信念都已崩塌,只剩下最原始的仇恨和绝望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管他是什么鬼在叫!”雷动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的贪婪再次压过了惊疑,“里面越乱,对我们越有利!这声音,就是老天爷给咱们的信号!”
他压低身子,像一头准备扑食的猛虎,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
“都给老子听好了!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叫沈炼的小子!谁要是敢挡路,不管他是锦衣卫还是西厂的番子,给老子一律砍了!冲进去,把沈炼给老子活捉出来!动手!”
“是!”
一声令下,几十个早已按捺不住的江湖人,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向了北镇抚司那看似固若金汤的院墙。
这些人都是雷动从西北带来的亡命徒,一个个刀口舔血,悍不畏死。他们没有锦衣卫的纪律,也没有西厂的阴狠,他们有的,只是最直接、最野蛮的暴力!
几个轻功好的,直接几个起落,足尖在墙壁上连点,如同壁虎般攀上了数丈高的院墙。
“有刺客!”
墙头上的锦衣卫哨兵终于发现了他们,刚要开口示警,一支淬了毒的袖箭,已经无声无息地钉进了他的喉咙。那哨兵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几根带着抓钩的绳索被甩了上来,死死地扣住了墙垛。
下面的汉子们,一个个抓着绳索,动作利索地向上攀爬。
“砰!”
北镇抚司那刚刚被赵靖忠关上的大门,被人用一根巨大的攻城木,狠狠地撞了一下!
整个大门都在颤抖,门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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