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隆三年,金陵。
长江水裹挟着寒意,拍打着金陵城的石头城垣。昔日“六朝金粉地”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宋军在采石矶架起浮桥,兵锋直逼城下,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连秦淮河的流水都带着几分萧瑟。江寒与顾晚晴并肩站在朱雀大街的老槐树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都城,神色复杂。
三年未归,沈园的朱门已添了斑驳的苔痕,顾府的匾额却依旧高悬,只是门前的石狮子被战火熏得发黑。顾晚晴抬手抚摸着狮首,指尖触到一道新的刀痕,眼眶微微泛红:“我父亲失踪三年,至今杳无音讯。宋军围城,金陵城旦夕之间便可能易主,若再找不到他,恐怕……”
江寒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安稳的力量:“我们先潜入沈园,你父亲当年既是南唐太傅,又与天机阁有牵连,府中定然藏着未被发现的秘道或线索。说不定,他的失踪与苍玄泣的余秘,还有关联。”
夜色如墨,两人避开宋军的巡逻哨卡,翻墙进入沈园。园内荒草丛生,芭蕉树早已枯萎,西跨院的七星阵石板上积了厚厚的落叶,却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排布。顾晚晴踏着记忆中的路径,走到孔雀石板前,俯身拨开落叶,忽然发现石板边缘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玄水藏幽,泣血为引”。
“这是我父亲的笔迹!”顾晚晴心中一震,“玄水指的是秦淮河,泣血……难道是苍玄泣的碎片?”
江寒蹲下身,指尖划过字迹周围的纹路,忽然察觉到石板下有轻微的中空感:“这石板下面另有玄机。当年我们只打开了表层暗格,却没发现这行字迹是机关的触发键。”他取出工具箱中的铜锥,顺着字迹的笔画轻轻敲击,“咔哒”一声轻响,孔雀石板缓缓向一侧平移,露出一个幽深的地道入口,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
地道内弥漫着霉味,墙壁上挂着早已干涸的火把。江寒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昏黄的光线下,可见地道两侧刻着一幅幅壁画——画中是梁武帝时期的场景,一群黑衣人手持孔雀令,守护着一柄漆黑的古剑,正是苍玄泣。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将孔雀令劈成三块,分别藏于金陵、汴梁、蜀地,而苍玄泣则被沉入长江,旁边写着四个古篆:“三分归晋,一统归宋”。
“原来孔雀令当年并未被李从嘉完全掌控,只是其中一块!”顾晚晴惊道,“我父亲当年定然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天机阁的残余势力掳走。”
地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玄水秘府”四个大字,门闩上缠着一道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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