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那颗心脏在沉稳有力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倒数。
倒计时开始。
熊淍握紧怀中暗藏的半截锈铁片,那是他打磨了三个月的“刀”。地牢走廊尽头传来守卫沉重的脚步声和钥匙串的叮当声——换班时间到了。新来的守卫是个生面孔,骂骂咧咧地提着灯笼挨个牢房查看。当昏黄的光扫过石爷铺位时,守卫忽然“咦”了一声。
“这老东西死了?”他粗声问。
熊淍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右手悄然握住了那截铁片。铁片的边缘被他磨得极薄,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
守卫用脚踢了踢牢门:“谁给他盖的衣服?啊?!”
牢房里一片死寂。
灯笼的光晃动着,慢慢移向熊淍的脸。守卫眯起眼睛,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浮起怀疑的神色:“小子,是你干的?”
熊淍抬起头,迎上那道目光。
他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笑。
一个冰冷得、让守卫后背汗毛倒竖的笑。
“问你话呢!”守卫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猛地提高音量来掩饰恐惧,手里的灯笼都晃了晃。
“轰隆!”
远处,王府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个地牢都震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守卫吓得一个趔趄,灯笼脱手飞出,“啪”地摔在地上,火苗瞬间熄灭。
黑暗。
彻底的黑暗降临。
牢房里响起奴隶们惊恐的低呼,守卫在黑暗中慌乱地摸索:“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只有熊淍,在黑暗中,缓缓站起了身。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那声巨响……是从西边传来的。
西边。
乱葬岗的方向。
黑暗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灯笼熄灭的瞬间,整个地牢陷入了彻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熊淍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咚,咚,咚,每一下都沉重有力。
“他娘的!”
守卫的骂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他在地上胡乱摸索着。钥匙串哗啦作响,还有皮革摩擦地面的声音——他在找摔出去的灯笼。
就是现在。
熊淍动了。
他像一道融入黑暗的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三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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