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议事。
众人坐定后,曹操稍稍停顿了下,拿袍袖拂拭着面前的几案,似乎案上有什么脏东西、怎么也擦不干净似地。
拂了好一会儿,曹操才喟然长叹:“子孝、文则遭此大败,朝廷兵马折损如此之重,怕是已无力再图进取。眼下当务之急,已经变成了如何保住襄、樊。伯达,仲达,你们可有良策?”
司马朗和司马懿哥俩面面相觑了数息,随后司马朗先是被迫营业似地说了两句老生常谈的话:
“既然刘备的兵力,已经超过了朝廷大军,眼下唯有笼城死守,拖延时日以待变。
刘备顿兵坚城之下日久,定会师老兵疲。到时朝廷大军再寻机反击,或能解此危难。
襄阳、樊城皆坚固异常,且兵力、军需足备,死守上半年也绝无问题。”
曹操也没指望司马朗能说出多高深的策略来,听完后便只是不置可否地摸了摸胡子,然后让司马懿为他大哥补充:“仲达以为,令兄所言可有道理?”
司马懿谨慎地想了想,中肯地点评道:“家兄所言虽是老生常谈,但也是兵法正道。只要曹将军、于将军奋力死战,襄、樊确实可以久守。
不过,其中还有一些变数,也不可不察。一来,刘备如今已掌握了汉水水军之利,我军南北岸之间的援护或将被隔绝。
就算襄阳内有存粮,但长期被分割包围,军心也可能动摇。毕竟于将军的部曲,是大败而归的残部,已成惊弓之鸟,这一点不得不防。
愚以为,当初曹将军在大败之后,没有果断放弃襄阳、让襄阳的兵马钱粮尽快撤退回北岸……或许是一次失策。
自古南人操舟,北人乘马。朝廷在水军被重创后,继续留兵在南岸死守坚城,这或许会成为我军的一块软肋。到时候一旦遇险,将不得不救。”
曹操听了这话,不由立刻感受到了一阵不快。
司马懿这说法,从军事角度上来看,稳妥确实是稳妥。
但那种推卸责任的意味,却是……比贾诩都还更明显!
曹操冷静下来推演了一下后,当然也意识到了:在己方水军已经被重创到无力再战、主力只剩下陆军的情况下。在汉水以南长期强行维持一座驻军规模宏大的坚城,本来就是有风险的。
襄阳城,守三个月肯定没问题。小半年也多半没问题,再久就不好说了。
可是,自己能因为久守襄阳容易出现变故,就让曹仁果断放弃襄阳么?这是不可能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